边说道:“得给你们加家营养了,可别饿瘦了。”
听李学武提起于主任,欧欣便忍不住晃了晃下巴,想要问些什么。
可理智让她忍住了,这一句问出来,她和李学武的关系便再无可能了。
“您今天要上班吗?”
欧欣没接他的话茬,而是站在一旁打听道:“今晚还回来这边吗?”
“不会是黄干让你来问的吧?”
李学武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错愕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
“没关系,逗你的。”
他挑了一筷子面条,笑着解释道:“早晨跟我抱怨家里管得严,让我带他出来玩。”
“然后呢?”
欧欣并不关心黄干来不来,她只关心李学武来不来。
“我跟他说,今晚继续。”
李学武吃饭很快,嘴里讲着,面条已经进了肚子,就连咸菜都吃干净了。
“他呀,有贼心没贼胆,还老惦记着,不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长记性。”
站起身,去卫生间重新洗了手和脸,李学武嘴里还叮嘱道:“千万别给我说漏了啊!”
“哦,知道了——”
听明白李学武是什么意思,欧欣心里的小火苗再次熄灭。
她的语气有些失落,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脸上满是颓败。
“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啊。”
李学武从卫生间里出来,笑着点了点她手里的碗筷客气了一句。
绕过她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在出门前还特别示意了床铺的方向,提醒道:“早晨在床上喝水,水杯撒了,帮我跟保洁同志说声抱歉啊。”
“哦、哦,好的——”
欧欣的情绪突然就好了起来,原来是水杯撒了啊,我就说的嘛!
还有那双拖鞋,应该洗澡的时候换的,哪里有人来嘛。
她追出了房间,还不忘提醒李学武路上小心。
裴培从走廊拐过来,看着喜笑颜开的欧欣,好笑又诧异地问道:“咋地了?吃香的了?”
“去你的——”
欧欣嘴角忍不住的上翘,一切谜团解开,她现在心情很美丽。
裴培却是嘴角一撇,翻着白眼嘀咕道:“有色心没色胆,呀——”
“让你说!让你说!”
欧欣脸红着追了过去,非要掐死这多嘴的乌鸦。
黄干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打闹的两人,忍不住嘀咕道:“红粉折磨才子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走下楼梯的时候,他对着裴培招呼道:“房间不用收拾,我晚上还住这间房。”
——
马车夫计划是什么?
这是李学武对大胸弟在钢城工作最为关心的一环。
海上马车夫,海上马车营城造船厂已经立项,预计明年就能有结果。
光有马车哪能行呢,还得有赶马车的车夫啊。
于丽转达的消息,借着红星厂收购奉城一机厂的东风,老彪子算是打通了奉城的关系。
这年月哪都不缺干黑市买卖的投机分子,这片黑土地上更不缺张万河那样的狠人。
并非自黑,东北有着地理和历史原因,在白山黑水间诞生了太多的狠角色。
以前当然不敢说,就算是李学武这样的去了也得搁里头。
没钱没路子,你光靠一张嘴就去忽悠啊,那不得让人打死嘛。
现在不一样了,老彪子有着红星厂的关系,手里的票子嘎嘎甩,甩得这些人眼睛直迷糊。
能把黑市生意做的这么好,这么大,还能洗白了,古往今来都少有。
这些人哪里见过真金白银做买卖的老客儿,一照面便觉得大胸弟是敞亮人。
能不敞亮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大方慷慨,手里还有狠人。
道上都传,关里来的老客儿,在钢城已经站住脚了,现在想要做东三省的买卖。
啥买卖?
这年头谁敢说给自己做买卖,那不是找倒霉呢嘛。
就连这位,也是打着什么合作社的旗号,虽然看着手里有证件,可他们也不傻。
正经人能找到他们吗?
正经人能找到他们收货卖货吗?
心知肚明点事,不说出来就等于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嘛。
常言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彪子一上来便挑明了,东北的特产无论什么,都能收,但要成批的收。
这胆子是真大啊,成批量的出货,他们也不用干黑市了,早弄起来了。
起初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这小子是来钓鱼的。
但茬口和行情都对得上,两台大卡车停在马路边上,你装车他点钱,一点都不含糊。
有第一个搭个的,就有第二个和第三个。
真要是成批量的走货,他们哪里还愿意冒着风险赶黑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