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侧着身子,目光追着她,嘴里调侃道:“这里能打电话去港城?”
“是打去西苑啊!”
艾佳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都走了。
李学武见景玉农看过来的眼神挑了挑眉毛,一副我是无辜的,我没招惹她的表情。
景玉农打量了他一眼,嘴角扯动,随后撇嘴轻声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刚进门时只有一成”
李学武竖起一根手指,随后轻轻一眨左眼,坏笑道:“现在嘛,还是一成”。
“你……!”
景玉农见李学武戏耍自己,就要瞪眼睛。
可见李学武随后解释道:“现在还剩一成,是她选择拒绝”。
“不要太自信!”
反应过来李学武话里的意思,景玉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却是点了点他。
李怀德坐在那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也是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他现在是既怕艾佳青同意,又怕艾佳青拒绝。
真要开始合作,就意味着短时间内,轧钢厂要把有限的资源全部押在五丰行的身上。
如果拒绝,这就意味着轧钢厂失去了一次腾飞的机遇,以后再难有这样的漏洞可以钻了。
景玉农思索片刻,轻声对着李学武询问道:“她为什么要来找咱们借钱,又为何答应跟咱们合作?”
“两点”
李学武竖起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按下食指解释道:“五丰行在内地合作广泛,但粮油副食品居多,重工业少”。
“第二点”
他抖了抖剩下的那根手指,解释道:“她笃定咱们敢借钱,因为咱们的对外贸易要依靠五丰行来展开”。
景玉农现在明白了,她没注意到来的手指,但想清楚了。
轧钢厂与五丰行合作食品工业,又以东风贸易为基础展开合作,进行五金和其他商品贸易。
所有进出口贸易,除了船舶是自己谈的,其他就算是自己谈的,也要经过东风贸易来完成出口工作。
其他如设备和技术进口,更是需要东方时代银行与五丰行协调合作来完成。
也就是说,轧钢厂如果不同意借款,那就意味着同五丰行的合作关系产生裂纹,对以后的贸易工作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可能对方也是没想到,李学武善于得寸进尺,让艾佳青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不是用进出口贸易权限来威胁我嘛,那我就梭哈,跟你玩,但我要抽走你的底牌。
一方面是改变合作方式,另一方面则是加大合作力度,现在压力转移到了五丰行那边。
景玉农没有再问什么,甚至艾佳青能把电话打到西苑去她都没什么惊讶的。
现在的经济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困难。
别说几千万的投资,就是几百万的,也会惊动上面的。
最关键的是,这一次轧钢厂并没有动用内地的资源,除了重工业原材料的输出外,资金全来源于港城。
抛开风险不谈,其实轧钢厂并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是把东方时代银行拉进来做担保了。
无论如何,五丰行这一次赚多赚少,轧钢厂都要吃一部分,银行也要吃一部分。
至于说赔钱,或者说亏本,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如果这一次的投资,艾佳青真敢说亏本了,他都敢带着会计师去港城亲自审计。
他踢了一辈子的球,就没听说过专业队跟幼儿园组踢都能输了的!
当然了,你要非说吃海参那帮家伙,那就当他没说过这句话。
不是他怂,谁怂谁知道。
你要问艾佳青是否真的能把电话打到那边去,李学武在信,也不信。
这电话又不是他打的,就算是让他听电话,他也不百分百确定就是真的。
除非带着他亲自去面谈,见着对方本人了,他才确定是真的。
当然了,等见着对方本人,说不定他就没这么大的胆子谈了。
打电话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不短,好在着急的不是轧钢厂这一边。
李怀德不着急,就是有些焦虑,这半天一句话都没说,深怕说错了话,钱会从嘴里蹦出来。
而将焦虑贩卖给他的李学武则是悠然地喝着茶,听着走廊里传来的动静,嘴角自然翘起。
——
“为什么我感觉国际酒店里的外国人多了?”
景玉农回头看了酒店一眼,疑惑地对着李学武问了一句。
李学武也是意外地看了一眼,一楼餐厅里,竟真有几个不认识的老外在喝下午茶。
这就很干了,老外上班还真是悠闲啊,上午九点点卯,十一点半吃饭了。
中午休息一会儿,一点半上班,下午四点又到了下午茶的时间。
难道这些老外所处的国家不是布尔乔亚经济社会吗?
外国不应该是企业主挥动着双手,慷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