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几步……」
她还想解释一句,可见二哥的眼神认真了起来,把剩下的话都塞回了肚子。
不让走夜道,不仅仅是她,包括家里所有女人,甚至男人也不让。
就是回收站那些小子们也都知道,黑天以前必须回家。
这年月,就是在城里也不太平,真弄死了扔水沟子里,十天半个月发现不到也正常。
现在的四九城,可没有两千万人口,更没有人挤人的情况。
总有人说哪哪哪出命案了,哪哪哪有姑娘被祸祸了,反正都玄着呢。
姬毓秀上下班
都是骑铁驴,就是她们所里的胯子,有人送她,或者骑自行车,但腰上带着枪。
南锣鼓巷这一片,对于顽主也好,是小崽子也罢,算是一片禁区。
都知道这边的凶险,去年有好一些人因为一些事掉了脑袋。
李学武是谁可能新起来的顽主不知道,但老炮们都有教给他们,李二疤瘌真杀人不偿命那种。
别问李二疤瘌是谁,只要瞧见脸上有个大疤瘌,个子蛮高,体格子膀壮,就别惹,小心吃枪子。
真可谓李学武已经不在江湖,江湖上还有着他的传说。
叫韩建昆去送李雪,他则是迈步进了院门。
冬天日头短,但下班的时间基本还那样,所以院里吃饭也一如既往的准时。
他回来这会儿院里早就吃完了,门房都有人值班了。
可能是在玩牌,不过李学武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话了,这会儿他进来,只一屋子人大眼对小眼,没有扑克牌,更没有喧哗声。
他们真不知道李学武这个时候回来,要不是他堵着大门口,这些小子早跑了。
李学武并不管抓赌,可这些小子见着他就是觉得害怕,尤其是大黑天的,叫疤瘌眼看上,身子都打哆嗦。
瞅着七八个小子坐在屋里一声不吭玩沉默,李学武只觉得好笑。
瞅了他们一眼,径直往院里走,倒座房点了灯,小子们在看书。
他没往西屋去,而是过了垂花门,往自己家里瞧了一眼。
见老太太一个人坐在炕上抽着烟袋,便进了屋。
「你咋回来了?」
「刚跟医院里回来」
李学武笑着摸了摸炕头,挨着炕沿边上坐了。
「您晚饭吃了吗?」
「甭惦记,跟倒座房吃了」
老太太笑了笑,打量着李学武,问道:「雅芳她们都好啊?」
「好!好着呢~」
李学武笑着道:「给您道喜了,有重孙子了!」
「哈哈哈~好啊!」
老太太明显是有些紧张的,手指掐着烟袋杆子,这会儿松开了,也笑了。
李学武下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端炕上了,叮嘱道:「冬天气候干,抽烟咳嗓子,多喝水」。
「嗯,知道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看着孙子道:「再过几天,你也要当爸爸了,我这喜,可是双喜临门呢」。
「您说的是」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道:「到时候您有得烦了,孩子一炕头,闹的您看不过来」。
「那敢情好!」
老太太笑着说道:「子孙繁茂,添人进口,这是大喜事,我不恼,得笑!」
「您等着吧,现在嘴硬呢」
李学武逗着她说笑了几句,随后解释道:「李雪出门的时候遇着了,我让车送她去了医院」。
「嗯嗯,知道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跟我说了,没多远,我也是不放心,正念叨着呢」。
「不行,多远都不能走夜道」
李学武强调了一句,又道:「大嫂生产,得在医院住个三两天,毓秀和李雪要上班,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得找个帮忙的」。
「学文呢?」
老太太明显的一愣,随即想到了李学武话里的意思,这指的是秦京茹那样的外人,不是家里人的意思。
无论是于丽也好,还是秦京茹也罢,老太太早就习惯了孙子的生活方式和性格。
该花钱的时候不含糊,该大方的时候不小气,做人有能力,做事有条理,得说二孙子考虑的周
到。
只是三两天便要请人帮忙,是给钱啊,还是给物啊,多了少了都不合适的。
她这边含糊着,问道:「要不我去吧,别麻烦了」。
「您可别心疼钱,我要心疼您!」
李学武笑着按住了老太太的手,轻声说道:「就三两天,光靠我妈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下来,尤其还有孩子呢」。
「你是想找院里的?」
老太太心眼通透,孙子话说完,她便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请人帮忙,也有布尔乔亚小尾巴的意思,一般人家轻易不会冒险。
你别看老太太平时不出门,可懂的却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