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中指揉了揉额头,道:“下个月我还要参加个部里的会议,到时候有个授奖仪式”。
三人看着他在说,均是微微皱眉,尤其是刘少宗,他可不觉得李学武所说的部是工业部。
因为工业部没有授奖的计划,更没有针对基层干部独立管理且授奖的奖项,包括五一劳动奖章。
所以李学武所说的授奖,只能是他的另外身份。
周干城显然知道这一点,在犹豫过后,认真地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还是要慎重的”。
刘少宗语气委婉地提醒道:“这么做即便是解决了问题,也会在你的人生中留下隐患”。
“年轻人冲动是正常的,但你不一样”
高雅琴也是难得地开口劝道:“你的身份,你的职务,直接影响了这件事的最终结果”。
“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语气担忧地说道:“你的动作造成了更大的影响,甚至波及到……你有想过吗?”
“我都活不成了,还在意别人死不死?”
李学武面露嘲讽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我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根本没有争斗的欲望,直接躺平算了”。
“躺……躺平?”
刘少宗有些跟不上李学武的思维,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不过从字面和语境上理解,好像李学武要来真的。
“李副主任,我特别理解你……”
“好!”
李学武没等他说完,打断道:“你理解我,这件事交给你了”。
“啥?!”
刘少宗一脸懵逼地看着李学武,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新套路嘛!
“什么给我?”
“问题啊~”
李学武摊了摊手,道:“你特别理解我,那一定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了,更知道我该如何处理了,你就多辛苦吧!”
“我……李副主任”
刘少宗有些语塞,可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憋屈,道:“这是你的事啊!”
“是啊~!”
李学武微微挑眉,道:“这是我的事啊,所以你要管我的事吗?”
“……”
刘少宗一肚子话瘪在了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可李学武要做的事坚决不能让他做,一旦捅破天,塌下来最先砸的就是他们。
现在的他们,真真的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有人威胁李学武,他们不帮忙,还要扯后腿儿。
那李学武选择破罐子破摔了,把船凿个窟窿,大家一起玩完吧。
周干城最担心的事出现了,如果李学武选择破釜沉舟,最先倒霉的一定是他。
就像他在火车上所说的话,别影响到他的进步才好。
可目前的情况是,李学武真把问题晾在明面上,组织第一个要查的就是他。
是谁指使他来破坏轧钢厂经营活动的,又是谁指使他来针对李学武的。
你就说,他该怎么说?
抗拒从严?
好,所有问题都会停留在他这个位置上,简单来说就是他扛下所有,承担一切后果。
可是,他承担得起嘛!
李学武可不是一般的副处级干部,身边的朋友,身后的背景,牵扯的利益关系。
到时候就不是他不想说就不说的了,一边是自己的关系,一边是李学武这边的关系,他要不想说,就只能死。
那,坦白从宽呢?
没用的,那样只不过是会牵扯出更多的人跟着他一起完蛋,包括已经变了脸色的刘少宗和高雅琴。
即便他们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可刘少宗说过一句直白的话,回京后自然有人来找他们算这笔账的。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撂倒将近三百人了,再从他这里开始,怕不是要刮沙尘暴,席卷一切。
本就暗流涌动的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到时候他就算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后脊背便开始冒冷汗,脑门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躺平,李学武是躺了,他们都得被平掉。
三人现在均是如坐针毡,骑虎难下了,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李学武,后槽牙咬的稀碎啊。
尤其是刘少宗和高雅琴,这会儿看向周干城的目光里都带着杀气了。
我们是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至于你这么坑我们嘛!
这件事本来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有工作上的质疑,也可以慢慢处理嘛。
现在好了,周干城隐晦地表达了一些东西,带着他们一起掉进坑里了。
继刘少宗和高雅琴“反目”过后,两人又与周干城“分道扬镳”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一个挨打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