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去了领导办公桌旁。
“领导,要开灯嘛”
“嗯”
李学武正低着头批文件,听见沙器之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窗外。
天色阴沉沉的,还刮着邪风,呜嗷作响。
沙器之一便续着热水,一边说道“好像要下雪,外面降温的厉害”。
“是嘛”
李学武看了看他,问道“这半个月下雪了吗”
“应该是没有”
沙器之去门口送了暖瓶,同时开了屋里的灯,道“我爱人只说冷了两天,又升温了,不知怎么,今天又变了天”。
“十月末了啊”
李学武念叨了一句,随后低下头,将手里的文件批完。
“以后暖天少了,天越来越冷”。
“说是呢”
沙器之听出了领导话里的含义,也是意有所指地说道“冷倒是无所谓,就怕刮邪风”。
李学武没说话,抬了抬眼皮,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沙器之去试了试暖气的温度,见已经供暖,走回来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汇报道“居民区项目停工了,内部装修还在做”。
“谷副主任正在协调第三批房屋建设方案,说是要一起上马七套,争取在五月份完工,明年底彻底解决贫困职工住房难得问题”
“人事处完成了一批二次的职工招录计划,组织协调工人流转,一部分已经去了钢城和营城”
“一批三次的招录工作已经开始,储副组长安排纪监办公室跟进,监督执行选录工作”
他嘴里的语速很快,但咬字很清晰,让李学武听的很真切。
就像速读新闻似的,把轧钢厂近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按照时间顺序梳理清楚,汇报给李学武听。
李学武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听着他讲,手里还时不时的签署意见。
直到沙器之说起了程副主任在生产会议上的讲话,他的笔才停了下来。
“程副主任着重强调了生产与变革的相互辩证关系,在生产劳动中总结变革经验,实践大学习活动优秀”
李学武越听越不对味儿,程开元想干什么
难道老李放下屠刀就真的以为他能立地成佛了嘛
现在李怀德选择隐忍,那是自己给他画了一张大饼,让他在争斗和发展之间做出了最优的选择。
程开元讲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开倒车,把老李重新拖拽进争斗的泥潭里嘛
树欲静而风不止,李学武就知道外面的风不停,厂里的这些人的心就定不下来。
程开元在杨元松在的时候不动手,选择了这个时间。
上不上,下不下,如果没有必胜的决心,那就是没事找抽型的。
老李说去上面协调项目相关工作,也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
拿成绩表功,稳定了上面,回头可能就会来收拾他。
刚特么安稳两天,轧钢厂又要出事。
其实这种反馈李学武早有预料,尤其是进入到十月末,形势的变化放缓,必然让有些人以为看到了大势。
他们当然是想在风波中谋求利益,可前期觉得形势太过危险,不敢下水。
现在嘛
依李学武看来,这些人就是傻子,跟后世跟风买房那些人有何区别。
该挂的风已经刮过了,现在的风向看似明确又强劲,实则已经没了翻天覆地的可能。
再有,既得利益者如李怀德这些人,怎么又允许自己成为历史。
这件事看来麻烦了
“厂里是什么反应”
李学武打断了沙器之的汇报,敲了重点让他回答。
“邝组长那边听说很恼火,连开了几个会议强调工作纪律”
沙器之看着李学武,道“主管生产工作的副组长陈叔毅提过在生产车间成立大学习活动基层小组的建议,但被邝组长否了”。
“这件事最后被汇报给了谷副主任,谷副主任又交代给了主管组织工作的殷副组长协调”
“现在这件事还拖着,殷副组长迟迟没有给出确定性建议,尤其是在邝组长反对的情况下”
“我知道了”
李学武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起了文件。
沙器之则是恢复到了刚才速度新闻的状态,只要领导不具体问的,都是概述。
说了能有十多分钟,办公室主任孙健走进了办公室,看见沙器之正在汇报工作,就没往里走。
他站在门口位置给李学武提醒道“领导,营城造船厂的电话叫通了,马上接过来”。
“好”
李学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招招手,叫住了他。
“有个工作安排一下”
见孙健走了过来,李学武靠坐在了椅子上,点了点沙器之道“器之接下来需要负责对外贸易办公室的工作,你来安排一下”。
“是”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