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要吞噬他们一样。
“你看厂长开口服输了吗他在等一个机会,等红旗社的根基被铲除后,一举清除掉王敬章的机会”
傅林芳看着满脸震惊的房立宁说道“红旗社所有的活动都有保卫处在监管着,你现在出去看看,门外一定有保卫处的人”。
房立宁不信邪地噌地站了起来,小跑去了车间大门处。
让他站住脚步,僵立在那的是,不远处几个忽闪忽灭的星光。
那哪里是星光啊,分明是有几个人站在那边抽烟,映射着犀利的目光正盯着这边。
房立宁双腿有些软,他好像进了一口大锅里,这里煮着好多疯子和混蛋,还有他这个傻子。
他们这些人也只允许在这口大锅里蹦跶,发泄他们所谓的狂欢和胜利,而这些人看他们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冷漠。
杨凤山不是不服输而是他在以身饲虎,是要将轧钢厂这一阶段产生的毒瘤都清除掉。
这个时间谁进来谁就遭殃了,名单恐怕早已经被登记在案了。
这口大锅中的人还茫然不知,锅盖就是东风,一只大手正推动着锅盖将锅盖住,随后闷死他们。
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房立宁什么功名利禄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只想逃。
可身在局中,逃,管用吗
回家
刚才车间里哄闹的哪个没回家去,可回了家就等于没事了
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杨厂长会放过这些侮辱他的人
包括他在内,虽然今天他刚来,可退路已经被自己斩断了。
师父师弟一科长还有办公室里的同事。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把黄诗雯给弄丢了。
茫然的迈着脚步回了小会议室,看着傅林芳悲哀的眼神,嗫嚅道“会有办法的,我不是故意的,他骗我的”
“你有办法是吧”
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房立宁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林芳说道“厂里到底是谁在下这么大的棋局是谁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你知道的吧”
傅林芳微微摇头,满脸的绝望,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不不”
房立宁似是疯狂了一般,扑向他刚刚写好的文字,面容扭曲地撕扯着,用牙齿咬,好像毁灭了这些白纸黑字就能还自己清白一般。
傅林芳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的心境早都过了这个时期,知道发疯当不了死,所以显得很平静。
等房立宁无力地趴在会议桌上,放弃撕扯那些大报后,傅林芳这才开口说道“没用的,你还是得写,不然他就会对付你的家人,包括黄诗雯”。
房立宁听到了,可像是没听到一样,死人一般地趴在桌子上手臂耷拉了下来,身底下全是墨汁,滑趟下来,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黑的像血。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了吧”
傅林芳好似没事人一般地拿起毛笔,在摊开的白纸上继续书写着绝望。
“你有办法的,对吗”
房立宁的声音好像是从深渊里传来,不甘心地渴望着,嘶哑的像是鬼一般。
傅林芳写好一张大报,冷漠地放在一边,这次开口说道“我今天上午去找李处长了”。
“李学武”
房立宁扭动僵硬的脖子,努力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傅林芳问道“他”
“是了,是了”
房立宁好像有了力气一般,撑着胳膊直起身子看向傅林芳说道“你是他的人,他一定会救你的,对吧”
傅林芳抬起头,看向房立宁的目光里依旧没有希望“不,我没有见到他,他也不会让我见到,包括王敬章也不会”。
“”
房立宁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林芳,不相信地摇着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可是招待所的人啊”
“我来这边那天起,我就不是了”
傅林芳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觉得他还会让我去招待所上班吗”
“不不会的”
房立宁发疯了似的从桌上连滚带爬地冲向傅林芳,满脸墨汁似地域爬来的鬼。
傅林芳就站在那,被冲过来的房立宁扑倒在了身后的彩旗堆上,任由对方撕扯自己的衬衫,啃咬自己的身
这个世界都疯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
顾宁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对着进屋的李学武轻声问了一句。
李学武敲了敲手上的手表轻声解释道“西院的事,今天必须忙完”。
说着话俯身亲了顾宁一口,脱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解了手表和手枪。
顾宁轻轻拍了拍翻身的李姝,对着李学武示意了门外道“给你留了热水,洗了再上炕”。
李学武不用开灯都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脏,搬运那些老东西并不轻松,尤其是大夏天的,一身的汗。
低头看了看熟睡的闺女,笑着往外屋走去。
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