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还为接下来轧钢厂的具体项目找到了销售的方向。
边疆办事处,牛羊肉,冷冻列车,组合在一起会是什么
棉花、中药材、皮革,铁路和船队,组合在一起又会是什么
李学武现在光是玩连连看都能给轧钢厂搞出来几个副厂,但他就是不下笔。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从姬家出来,跟姬卫东约了回钢城的时间,李学武便去了治安大队。
工作是干不完的,但是不得不干。
李学武进了办公室,先给纺织厂打了个电话,又给羊毛水果贸易关联的几个企业打了电话。
沙器之看见领导一通电话打完,有些迟疑地问道“这这能行嘛”
“怎么不行”
李学武吊着眼睛道“我答应的是解决这车水果跟羊毛的问题,又特么没说帮着把厂子建起来”。
说完这句话,李学武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
可犹豫了一下看向沙器之,问道“我要是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厂长的脸上是不是不大好看啊”
“这”
沙器之还犹豫着是不是告诉处长一个事实,那就是您啥时候在乎过厂长的脸面啊。
要是您在乎,您这几次啪啪地往厂长和副厂长脸上甩巴掌又是在干啥
“算了,别再忘了”
李学武没等说话费劲的沙器之回答,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徐斯年。
“喂,我,李学武”
“干啥”
徐斯年在那边听见是李学武,不耐烦地问道“你一下午都去哪儿了,找你找毛丫子了”
“不是说去谈业务嘛,都特么累死我了,连口水都没喝上呢”
李学武大声喊着累,同时抱怨道“你瞅瞅你们干的都叫啥事儿,自己祸祸完了,让我给你擦屁股”
“拉倒吧你”
徐斯年端着电话看了看门口,随后轻声道“那我问你,你见着景副厂长了吗”
“她干啥”
李学武吊着眉毛道“没看见啊,咋地了”
“还、还、还咋地了”
徐斯年歪嘴问道“刚才我问你一下午都干嘛去了,你怎么说的”
“谈业务啊”
“还是的啊”
徐斯年逮着礼了似的,端着电话说道“景副厂长得着消息,也跟着你去了,要是没出意外的话,你们应该会撞上的”。
“她知道我上哪儿了就跟着我啊”
李学武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好了特么全权交给我的嘛,她跟着干屁呀”
“嘘”
徐斯年躲了躲电话里的骂声,看着跟厂长一起站在他门口的景副厂长,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提醒李学武是好了。
你再看景副厂长得脸,就跟猴屁股似的,满脸怒气都要冒火了。
李学武骂了一阵,也没打算再搭理那边,对着电话道“跟厂长说一声,一会儿各厂去拉水果和羊毛皮张,叫人点数点称”。
“啥”
徐斯年看着景玉农冷着脸要走,刚想帮李学武解释几句,说着话都是骂他的。
可李学武接下来的话不仅让他定住了,就连厂长杨凤山和怒气冲冲要走的景玉农都钉在了哪里。
“不可能”
景玉农刚才就是去告状的,早说李学武不可信,一定会拖延时间,浪费机遇。
她跑了一下午的企业,就是为了证明李学武根本没有去谈业务,只是在拖延宝贵的时间。
刚从厂长那出来,劝说厂长暂时先同意一到两个联合企业的建设,打开局面后再安排工人子弟。
现在好了,她还没回去落实工作呢,李学武隔着电话给她一顿骂不说,现在又来了一个大巴掌。
这谁能受得了啊这
景玉农喊了一声就要往办公室里冲,可端着电话的徐斯年被另一边“哐”的一声给吓了一跳。
看着景玉农瞪着自己,徐斯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个他一向这么没素质”。
说完放下了手里电话,滴咕道“啥人呢,没素质,说挂就挂”。
景玉农大口喘着气,转回身去看送她出来的厂长,可身后还哪有厂长的身影。
不用说了,刚才在厂长办公室里谈的那些话,现在通通失去了作用。
她不会自讨没趣,现在拿着协议去找厂长签字盖章了。
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景副厂长,您别生气,他这人就跟我这样”
徐斯年劝着景玉农,尽量不要让她在自己办公室里发飙。
“不生气”
站在那足足看了门口厂长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这才转回头看向了徐斯年。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都是为了厂里的工作,他能办成不是更好嘛”。
“是是是,就说您大气”
徐斯年笑着奉承道“他那人啊,属狗的,遇着点儿啥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