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掺着喝还有好儿”
谷维洁没好气地瞪了过来的李学武一眼,对着桌上的李怀德和杨元松说道“这小子忒坏,准是想着要趁咱们车轮战来赢钱了”。
“嗨,我这个冤啊”
接了徐斯年的位置,对着起身要走的徐斯年说道“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
徐斯年知道李学武猜出来自己要回家,索性对着屋里人摆摆手,笑着离开了。
李学武转过头,对着三位领导解释道“说是跟媳妇儿闹别扭,我看就是找借口,忒滑”。
别看他是在批评徐斯年,可实际上是在帮着徐斯年。
要说坏,刚才就不会给徐斯年解围,现在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儿。
三位领导显然对于徐斯年今天说的话是不满意的,什么时候他都应该是个服务的岗位,不能说话的。
现在来这里说话,那就是工作没做好啊。
李学武倒是还希望徐斯年在这个位置上多坐坐,有这么个人在,总比上来一条狗强。
别看是为厂领导服务的,但人家确确实实做的不赖。
要说跟杨凤山一条心,也不见得,要真是一条心,早就被换下去了。
厂里还能允许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他就是个橡皮泥,哪边儿需要往那边抻,就这个工作,给李学武,倒贴仨娘们儿都不干。
齁累得慌
“我年轻,我先说话”
李学武笑道“今晚这个位置算是到头儿了,我准不第一个说下桌”。
“欺负我们岁数大是吧”
杨元松也是没想到,李学武上来就表态,笑眯眯的眼睛看了李学武一眼。
李学武则是浑不在意地说道“哎,杨书记,世界现在是你们的,可早晚都是我们的,同样的,这钱啊,现在是您的,可早晚是我的,哈哈哈”
谷维洁听了李学武的话,看了对面的杨书记一眼,嘴里却是说道“年轻人,身体好,打不过啊”。
“哈哈哈哈”
李怀德开口笑道“他也就是咋呼的欢,牌打的忒臭”。
“那您就说对了”
李学武笑呵呵地说道“看看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儿,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了,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把水搅浑了”。
“说你一套儿一套儿的,你还真来”
李怀德笑呵呵地也不看两边的书记,打出了手里的牌,对着李学武说道“那也得找好了方向再搅和,这牌打的,乱糟糟,你怕是也找不到胡牌的路了”。
“那得看要胡多大的”
李学武摸了一张牌,挑了挑眉毛,见底下没有张,拆了手里的熟张打。
这是认可不胡牌也不给下家儿的谷维洁送牌。
“你可真损”
谷维洁眼瞅着李学武把自己要的那张牌摸走了,可攥在手里就是不打。
“要是都叫你这么玩儿,那还不打起来”
“打谁啊”
李学武笑问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您要这东风,我不给就打我”
“去去去,谁要东风”
谷维洁嗔道“我要发财”。
“扯”
李学武把手里的东风放在了身前,意思就是死都不打出去。
“我就不打这张,看您怎么发财”
李怀德见李学武跟谷维洁斗嘴,也是笑着看了杨书记一眼,他们两个是四零级的,谷维洁是三零级的,李学武是二零级的。
现在让他们两个有这个嘴皮子是不成了,但看笑话还是成的。
杨元松也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直感叹不服老不成了。
看看现在的年轻一代,再看看自己这一代,不给人家收拾了还往哪儿跑。
李学武说完了谷维洁,又继续回答李怀德先前的问题。
“我今天要是想赢大的,就啃住了杨书记,臭住了谷副书记,要是想赢小的,三两把我这就要上听了”。
“上头吧你,还上听”
谷维洁不满意地打了手里的对儿东风,顺便嗔了李学武一句。
转过一圈来,李学武也把自己手里的东风打了,又是气的谷维洁直瞪眼。
余大儒见屋里没啥人了,也坐到了张国祁原来的位置,正好在李怀德旁边。
见着李学武话里有话地跟几位领导闲扯,也是佩服至极。
他就是业务能力一般,但是在单位处理事物的水平高,所以领导才用他的。
现在来看,这轧钢厂可是比他们单位的段位高一些啊。
这要是年轻干部都跟李学武似的,那他就早早等着退休得了。
说是要血战到底,其实没打多久。
到了后来几位领导也分别上了厕所,氛围一乱,大家也都没了打牌的意思。
杨元松和谷维洁是一起走的,几人也是在沙发上正经地聊了一会儿,该说的话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