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勇杰看这熊孩子还挺豪横,想起了出来前李学武交代的话。
“抽一根”
走到墙边,景勇杰掏出一盒烟递给了熊孩子一根。
这半大小子倒是不客气,伸手就从景勇杰的手中接过了香烟,还煞有介事地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景勇杰咧着嘴看了看这小子将沾着鼻涕的香烟叼在嘴上,敬佩地擦着了火柴给这东北小老弟儿点了烟。
这半大小子抽了一口烟,撇着嘴说道“是哪条道儿上来寻仇的吧”
“呵tui”
说着话,这小子还对着自家墙里吐了一口痰。
“这烟真叽霸好抽,哪产的”
景勇杰看了看这个自来熟的小子,又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韩战。
韩战冲着景勇杰使了个眼神,然后转身望起了风。
景勇杰晃了晃手里的香烟说道“朋友给的,就这一盒了”。
墙头这小子也知道下面这人啥意思,吸了一口烟说道“老付家没一个好饼,但是对街坊邻居还是不错的”。
草
景勇杰低声骂了一句,将兜里还没拆封的另一盒大前门也掏了出来。
这是车上李学武给的,他都没舍得抽,全被这小崽子敲诈走了。
“真就这两盒了,你要不说我可找别人了”
扒在墙头这小子看了看景勇杰手里的烟说道“少叽霸扯澹,这趟gai你要是能找到一个像我这么闲又特么愿意搭闲话儿我都把他干死”。
看着有些愣的小子,景勇杰先是晃了晃刚才拆封的那盒放在了墙头上。
这小子倒是有个性,根本没去看那盒烟,嘴里说道“这院儿里原来住着付老瘪,就是付海波他爷,tui”
也不知这小子是上火了还是借机嘲讽付家。
“付海波他老叔逃苦力走了以后就是他爸养他爷,解放后付老瘪死了,这院儿里又来了一个崽子,是他老叔家的儿子”
刚说到这儿,就听墙里有声音喊“二嘎子,赶紧死回来”。
“妈,我正跟人说话呢”
“说你奶奶个腿儿,撒冷的屋来,衣裳要是再特么刮裂了我削断你的腿”
“哎呀你别管了,我说一会儿就回”
这小子不耐烦地回了屋里人一句,又对咧着嘴的景勇杰说道“后来付海波他爹救他老叔那个崽子死了,付海波就跟他老叔走了,去哪不知道,我妈说可能去京城了”
景勇杰终于知道这小子满嘴的啷当是跟谁学的了,咧着嘴坚持听着。
“再后来听说付海波那瘪犊子回来了,还特么当了厂里的保卫干部,草他大爷的,那犊子一肚子坏水儿,还叽霸当保卫干部,草”
景勇杰忍不住地问道“这院儿他们就没回来住过”
按了按被风吹歪的狗皮帽子,这半大小子撇着嘴说道“住个屁,你看看这造的,草”。
说完这一句还随口滴咕了一句“就算造成这样也不给人用”。
显然是这孩子的家在付海波面前碰了壁,这才这么大的怨气。
景勇杰抬着脸问道“那你知道能在哪儿能找到付海波吗”
半大小子看了看景勇杰手里的那盒烟不说话。
景勇杰好气又好笑地将烟放在了那半盒烟的上面。
“炼钢厂那犊子去的很少,多是在外面玩儿,他家现在住哪儿我不知道”
见景勇杰冷着脸要去拿墙头的烟,这小子又快速地说道“但我知道跟他经常跟马三儿出去玩儿,马三儿是我们这儿最不是物儿的地皮”。
说完了话,这小子抢了墙头上的烟补充道“我劝你们还是土豆子搬家滚球子吧,黑的、白的你们玩儿不过付海波那个犊子”。
看着墙头儿上的狗皮帽子没了,烟也没了,景勇杰吐了一口唾沫从院里翻了墙出来。
“看来找这个付海波还真不容易”
韩战也听见了刚才两人的对话,点头说道“那就先去打听一下这个马三儿的情况”。
两人商量完便往出走。
韩战两人这边不顺利,李学武这边也遇见了难题。
李学武带着刘兆伦离开招待所便奔着炼钢厂去了。
这个时代的钢城就已经建设的很好了,公交车行驶在胜利路上,看着两边的高楼,还以为进了哪个大都市了呢。
确实是大都市,钢都。
炼钢厂虽然是红星轧钢厂的分厂,可厂区的建筑要比京城那边的好一些,毕竟体量小,资金也挪转得开。
在大门口李学武便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门卫一看是京城总厂来的人立马就去值班室里汇报了。
没让李学武他们多等,不一会儿就从办公楼里小跑着出来了几个人。
跑到身前,一个胖子喘着白气说道“是总厂来的李学武科长吗”
李学武眯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胖子,然后说道“我就是”。
这胖子笑呵呵地与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