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靠这个念想撑过每一天”
叶芸的身体紧紧贴着墙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跳动的心脏找不到出路,越来越沉闷,重重敲击在心口。
“你知道小芸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她就是我这条命”
白闻赋的手指微颤,烟灰四散,月落星沉。
如果不是闻斌的病情,或许在他刚回来那几天,白闻赋便会找他谈谈,将事情说开。即便是后来得知闻斌的病情不能受到刺激,白闻赋也在循序渐进地释放出信息,试图给他慢慢接受的过程。
毕竟闻斌当初和叶芸相处的日子不算长,说到感情,应该不会太强烈才是。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爱而不得,想而不见,思而不语,失而不甘,在人经历生死磨难时,一旦化为深入骨髓的执念,便会成为可怕的心魔。
叶芸回到房中根本无法安睡,她以为不久后就能看见的曙光,被闻斌的一席话彻底浇灭。她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呢,如果是她最在意的二妹问她要心爱之物,她会退让吗一想到这,心脏比刀绞还痛,她光想想已然如此,白闻赋呢,他该怎么办
叶芸的呼吸乱成一团,人掉进了可怖的黑洞,身体不停下陷,不知道会落在哪,被什么吞噬,一颗心颤得厉害,心神紊乱。
佟明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翻了个身,问她“还没睡”
叶芸轻轻“嗯”了声,爬坐起来“去厕所。”
夜已深,闻斌回了房,独留白闻赋还靠在走廊上,半晌没动一下。
叶芸走出大门,停在他的身后,他察觉到动静回过头来,视线从她紧皱的眉到那双盛满无助的眼,再到微红的鼻尖。
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神色复杂。
“听见了”
叶芸垂眸,点了下头。
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开阔的走廊,敞开的家门,他的不管不顾让叶芸挣扎。
她心生恐惧,轻声说“快松开。”
白闻赋的确松开了她的人,却没松开她的手,在走廊的时候,叶芸还吓得不停挣扎,一进家,她就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心脏一下子被提起,呼吸都屏住了。
白闻赋打开他房门,人大步走进去,手没松。叶芸冷汗直冒,扒住门框,惊恐万分地盯着他。
夜风四起,凉意袭来,白闻赋脖子一斜,眼里的邪气越烧越旺,像个悍然不顾的纵火犯。他根本没打算松手,哪怕隔壁的门这时候打开。
叶芸在他凛冽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敢继续这样僵持下去,踮着脚尖踏进房。
白闻赋关上门后直接将她抱上床,他蹲下身脱掉她的鞋,叶芸紧紧抓住床单,害怕得不敢呼吸。
白闻赋抬头看了眼她煞白的脸,对她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不干。
他躺下后将她搂进怀中,垂下头脸埋进她柔软的发丝中,将她香软的气息深深吸进肺里。
叶芸的心跳很快,她的手搭在白闻赋的腰上,根本不敢动,两个眼睛睁得浑圆,深怕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闻赋低下头来托起她的小脸,冲她扬唇一笑,他眼里流淌着醉人心神的眷恋,渐渐抚平了叶芸那颗跳动不安的心。
她知道今晚他一定心如刀割,饶是如此,他还在安抚着她,强撑出笑意。
叶芸眼眶莹润,钻进他的怀里,无声地掉着泪。
他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发,直到将她哄睡着。他身上的暖意包裹着她,让这个汹涌起伏的夜终于安宁下来。
白闻赋低垂着眼,盯着她恬静的睡颜,迟迟无法入睡。
叶芸天没亮就轻手轻脚溜回了佟明芳的屋里,她刚起身,白闻赋便睁开了眼,看着她离去。
叶芸见佟明芳没醒,便悄无声息地钻进被窝里。
白闻赋早晨起来很早,骑了车出去买了烧饼、焦圈儿、豆粥回来。
人还没进家,在走廊就被佟明芳拉住,她紧张兮兮地问“昨晚她是不是”
“是。”没等她话说完,白闻赋便应道。
佟明芳死命掐住他的胳膊“你是嫌你老妈命长,想把我早些吓死是吧”
白闻赋胳膊吃痛,紧了下牙根,嘴角微斜“你不好好的吗”
说罢,径直走回屋里。
佟明芳拍了拍心口,顺了顺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叶芸昨晚说去厕所,去了一夜都没回来,她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一夜。叶芸做事小心谨慎,她闭着眼都能想到,只有老大能干出这胆大妄为的事,她又不能深更半夜跑去质问老大,憋着口气挨到天亮,直到叶芸回来,心才落回肚子里。
对于佟明芳来说,老大和老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疼二儿子,可又何尝不知道大儿子的心思。佟明芳至今都弄不明白,闻斌单位领导说的那串英文到底什么意思,也搞不懂神经衰弱是什么病,但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得上这个病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