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有的危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酌情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叶芸低下头跟随着他的声音飞速翻找,直到翻到第五十一页的内容后,目瞪口呆地抬起头来。
“你也读过大学”
白闻赋唇角的弧度扩散开来“我十来岁就离开家了,当年没机会,不然说不定能成为暂行条例发布后的第一批律师。”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白闻赋问她“走吗”
叶芸知道该回家了,可她仍然依依不舍,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干,坐在这里她的精神都是放松的。
白闻赋见她不愿走的样子,说起“想留在这也不是没办法,现在高考不是恢复了嘛。”
叶芸愕然地盯着他。
“你不知道”
叶芸即便听说过也从来不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
系,就像是沪都的繁华,她想都不敢想。
在教室门口,白闻赋将教材还给那位男同学,男同学又一次瞥向叶芸,眼里带笑地问“你女朋友啊”
叶芸窘迫地撇开头,白闻赋淡定地回“不是。”
“那是”
白闻赋停顿了下,才说“朋友。”
男同学没再多问与他道别,叶芸则面露讶色地看向他“你跟他说我们是朋友”
白闻赋跨上车,斜睨着她“不然我应该怎么介绍你弟妹你跟闻斌又不是夫妻。”
坐上车后,叶芸的心里一直在打鼓,白闻赋的话一语道醒梦中人,那些多日来捆绑住她的束缚开始摇摇欲坠。
入了冬后,夜里的风总是刺骨的,叶芸身上的外套略显单薄。好在白闻赋的背脊宽阔,她缩起肩膀躲在他的背后抵御寒风,双手也揣在身前。
出了校门,白闻赋将车停下,脱去夹克扔给叶芸“帮我拿着,你要冷就套上。”
叶芸接过衣裳“你这样不冷吗”
白闻赋重新将车子骑上路“你试试从这骑回家还冷不冷。”
来时他们骑骑停停,倒也不觉得离家多远。回去的时候白闻赋骑了好久,叶芸将他的外套裹在身上,属于他的温度暖着她。
夜静更阑,路上亦是灯火阑珊,车轮缓缓颠着,叶芸坐在后面眼皮子打架,后半程她都在打瞌睡,身体摇摇晃晃脑门一下子撞在白闻赋的背上,惊得她坐直身子。
白闻赋侧过头说“坚持下,快到家了。”
他加快了速度带她回到二尾巷,已是深夜,白闻赋停车时,叶芸抬起头望着这座陷入寂静的筒子楼,入了神。
他停好车走向她“望什么呆”
她转过头,映着月,双瞳剪水,眼中自然流露出让人心神摇曳的秀色。
“谢谢。”声音很轻,像深夜的迷离,清晨的微醺,淹没了白日的纷杂。
她谢谢他能带她出来这一趟,在傍晚那些非议过后,在迷茫压抑的情绪快要抵达零界点时。
他没有问她谢什么,她也没有明说,近来的遭遇让有些情绪变得心领神会。
白闻赋走到她跟前,垂下了眸“用嘴谢的”
“那怎么谢”她扬起视线,透亮的小脸迎着月色近在咫尺。
白闻赋的眼底蕴着深不见底的细碎眸光,他默了一瞬,对她开了口“帮我做套棉衣,女人穿的,会吗”
叶芸愣了下,才道“我可以试试。”
“好,你把需要的东西列个单子给我。”
“可是我不会做太新的款式,从前我只帮弟妹做过。”
“没事,你看着做。走吧,先回去。”
白闻赋往楼里走,叶芸匆忙问道“那身形呢我怎么给她量尺”
白闻赋脚步略顿,回过头来,沉吟片刻“不用那么麻烦,穿在外面保暖重要,身形不胖,个头
”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叶芸一番“跟你差不多吧。”
其实叶芸还想问一些细节,比如对方平日里的穿衣风格,喜欢的颜色布料,年龄多大之类的,只是这样一来好像在打探白闻赋的隐私,他似乎不愿多说,叶芸也不好再问。
回去的时候叶芸很害怕被佟明芳发现,好在佟明芳的房门紧闭,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闪身回了房。
躺在床上后,她反倒没立刻睡着,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与此同时,她头一次静下心来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办,这样越想越精神,反倒天快亮时才终于睡着。
一大早,吕家饭桌上就好不热闹。吕萍的妈妈拉着她爸和她奶奶,绘声绘色地讲述昨天半夜她去厕所时瞧见的画面。
“最起码得有凌晨了,白家老大跟他家那个小寡妇站在楼下说了好半晌话,那一看就是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的。现在是什么意思,都不避人了”
吕爸骂了几句白家人的不是,吕奶奶问吕萍妈是不是看错了,佟明芳还在家中,这两人总不能这么胡来。
吕萍妈坚称自己不可能看错,这筒子楼也没几个有白闻赋个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