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等回到家以后,她就准备好一根绳子,了结自己的性命。或者,二氧化碳也可以
「吱」
颤颤巍巍推开家门,小松飞鸟打量着自己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家。老旧的家具,泛黄的吊顶和地板,虽然须田刚一隔段时间就会进行一番大扫除,但也难掩颓败的气息。
四十多年前,小松飞鸟和丈夫新婚时,买下了这栋一户建,屋子里的一切她都熟悉的不得了,仿佛每一个家具、物件都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不久之前,她偷偷立下遗嘱,将这栋房屋赠送给须田刚一,只希望能够略微补偿那孩子这十年来损失的宝贵年华。
「噔噔噔」
拄着拐杖,小松飞鸟径直走向储物间,她记得自己在那里的抽屉中放了一条长长的细绳,细绳的花纹很好看。
年轻时,她曾用那条绳子晾晒自己和丈夫的衣服。绳子早已颜色斑驳,像一条花色的蛇。
洗衣粉的香味渗进了绳子的每一寸,仿佛被香料腌过一般。那是这个国家所有普通主妇用岁月和平凡生活沉淀的见证,最终却只能用于结束苦难的生命。在这个不正常的世界里,这再正常不过。
十年前,儿子、儿媳刚刚被害死,凶手却又逍遥法外的时候,小松飞鸟从晾衣架上把绳子取下,打算终结自己的生命。
彼时,为儿子洗清冤屈的强大执念最终让她放下了手中的绳子,在山海路的车水马龙里一站就是十年。如今,儿子已洗清冤屈的既定事实又让她再次拿起了绳子。每一位孤独的老人都会走到这一步。
她搬来一把椅子,费力地踩了上去,将绳索甩向屋顶的吊灯这时,厨房的方向忽然传来了说说笑笑的人语声。
绳索没挂住吊灯的铁钩,自然滑落下来,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撞击声。
小松飞鸟愣了一下,松开了手中的绳索。
绳索的另一头也掉在了地上,盘在了地上,松松软软的,由一条斑驳的蛇重新变回了晾衣绳。
小松飞鸟连忙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动作敏捷,身手矫健,仿佛时光倒流,她重回阔别已久的青春岁月。
她丢掉了拐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开双手,一路推开厨房的推拉门。
一束光从厨房里照射过来,她微微侧头,眯了眯眼睛
山根克也和大江茉美正肩并着肩,在案台上包裹寿司。小松飞鸟嗅到了弥漫在厨房里的淡淡香味是金枪鱼沙拉,她最喜欢的口味。
「妈妈」不知是谁亲切的称呼了她。
她快步走了上去,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他和她。
她听见山根克也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
「妈妈,导演说,这是生命的彩蛋。」
小松飞鸟家的一户建外,一辆考斯特停靠在马路边。
车内,坐满了怪诞联盟的成员们,他们齐刷刷地看着车内自带的大屏显示器。
显示器上,满面泪流的小松飞鸟与儿子、儿媳相拥而泣。
除了里美奶奶之外,怪诞们竟然大多眼眶泛红,包括三个裂体藤野当然,大概率她们不知感动为何物。
「顾醒君,」
圣子用散着栀子花香的纸巾擦干眼泪,眼睛红红看着顾醒,「怪诞联盟的成员们每一次怪诞事件之后都有这样的彩蛋吗」
「呃,也不全是,」顾醒道「不过,该有的都会有。」
「圆满的结局不能再感动了,」
圣子挥了挥拳头,瞬间切换到兴奋的神情,「那么,地狱夫妻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吧你可是答应过我,我们要一起去旅行的。」
「当然,」
顾醒笑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去见见我的偶像他这几天应该热的够呛」
「砰」
子弹从枪出,包裹着一团高速旋转的冰冷气息,直接钻入一头浑身由炙热火焰构成的巨大蟒蛇口中,紧接着,火蟒迅速化为地上一滩灰烬,仿佛是被无形的冰水浇灭。
「轰」
惩罚者驾驶摩托车碾过灰烬,扬起一滩烟尘。
他身后载着一位身穿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少女。少女怀中抱着一个被火星子烫坏好几处的洋娃娃。
少女满脸忧色,抬头望向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将她柔美的脸庞映得通红
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眼前是一个遍布火山和岩浆河流的世界,黑烟从岩浆里滋滋冒起,大地被赤红的火河割裂成龟壳的模样,滚烫的温度扭曲了光线和空气。
一头头巨大的火焰飞龙在天空中盘旋,一双双饥渴的眼睛死死盯着惩罚者胸前手持镰刀的骷髅死神。
气温不断升高,如果不是审判者周身散发的阵阵凉气,少女早就被烤熟端上餐桌。
稍许,一声声充满暴躁气息的龙吟响彻天地之间,短暂的对峙至此而止。
火焰飞龙在半空极速盘旋一周,继而朝着审判者和少女的方向直冲而来,一股股热浪在半空中猛烈激荡
飞龙之下,岩浆河畔,审判者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