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
毒师敞开斗篷,朝着须田刚一一拢而来,须田的眼前立时被黑暗吞没。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哪里,将要去哪里,是在天堂还是地府,但他坚信,有着和自己相同经历的毒师正带着自己走向正确的道路。
小田区警察署办公楼外,数十辆警车仍停在大楼外围的封锁边缘。
一场意外事故带走了这场怪诞直播的重要演员,整个直播全面中断。但没有人会认为这场事故就此结束了,就像此刻没有人敢大摇大摆走进大楼。
稳妥起见,警方操纵着高精度的无人机潜入大楼之内,发现大楼里面已是空空荡荡,只剩一个满脸幸福、泪流满面的白发老太太。
“不用担心了,”智子说道“怪诞已经离开这里。”就在刚刚,她鼓起莫大的勇气,再次驱动智子粒进入大楼,继而发现原先密布在整栋大楼各个角落里的规则密码全都消失不见。
与那些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的属地警察不同,她心理憋着一股劲儿,仍为自己刚才的逃兵行为感到羞愧。
其实,她大可以心安理得地处理善后之事,毕竟,她刚才所面对的,是已经虐杀数十名调查员高手的毒师。或许,就算她的老师乌鸦本人在这里,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对,乌鸦已经掌握了怪诞的规则力量。如果是乌鸦本人在这里的话,或许真的能和毒师争斗一番。
规则,规则真的好想拥有规则的能力啊。
“神啊,帮帮我吧。”
在乌鸦将自己获得规则之力的经过一五一十陈述给国警厅的调查专员之后,乌鸦向异类发出祈祷的这一句“神啊,帮帮我吧”,就成了整个本子国几乎每一个调查员每天早晨一醒来就必念一百遍的咒语晚上入睡前也会念,一天当中任何一个时间点,只要想起来就会念。一句饱含希望、充满魔力的咒语。
整个国家的调查员都在期待异类像垂青乌鸦那样垂青自己,他们当中很多人在日复一日的念咒当中渐渐相信异类并非异类,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神,或者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神。
而调查员们每日所念诵的咒语并非是咒语,而是虔诚的祈祷。祈祷越虔诚,“神”被打动的几率就越高,他们掌握怪诞规则之力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智子算是顶不信“神”的调查员了。国警厅刚开始在全国调查界推广这条离谱咒语的时候,红衫还没带走乌鸦,智子还是助理,尚没有升格为调查员。
那个时候,她明明确确告诉那时候同样没有升格为调查员的峰人,“打死我都不会念那条咒语,o到没有朋友。”彼时的峰人和智子不一样,他还有属于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智子,刚成为助理的时候,就把名字这种东西彻底丢掉了。
成为调查员之后,一切都变了。身前没有了乌鸦那单薄又可靠的身影,智子时时刻刻都得顶在最前面。原本她以为当助理是最可怜的、最无助的,而此后,她才明白最无助的是调查员。
面对怪诞最无力的就是调查员嘛,至于助理,只是躲在调查员身后做些基础工作的小小学徒。所谓的拿助理试错,那只是极小概率时才会发生的事故,有死囚的时候,哪一个没有人性的调查员会让助理顶上去真的很少。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智子渐渐像这个国家绝大多数的怪诞调查员那样,把念咒语当成了每一天的必修课,晨读晚诵,从未旷课。
现在,她大概比这个国家的大部分怪诞调查员都要虔诚了,因为每天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就能听到那句话在自己的耳旁回响“神啊,救救我吧”它已经具化成为她的习惯和生命中很难分割的一部分。
可即便如此,神仍旧没有展露出任何一点点回应她的苗头,哪怕再虔诚也没用。但同这个国家大多数的调查员一样,她仍旧不敢在新到来的任何一天有所放松,不敢比前一天少念一次咒,生怕因为某一次的疏忽,错过了神的回眸一笑,自此抱憾终身。
脑袋里默默念叨着呼唤神的咒语,智子怀着不知是失落还是茫然的心情,渐渐朝着暗夜的阴影角落退去,蜂人敏锐地叫住了她
“等等,智子,”蜂人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一路小跑过来,“你要去哪里,回家吗稍我一程好了。”
“你自己没司机”
“今天事发突然嘛,”蜂人挠了挠头,“我给司机放假了。”
“没空”智子道“而且,我家到你家根本不顺路。”
“别这么小气哎,毕竟同事一场,下次你没车的时候,我专程送你。”
“不需要”
但没等智子继续表达不愿意的坚决态度,蜂人已先一步跑到她的爱车副驾驶车门位置。他伸手抓着车把手,轻轻晃了晃,示意智子赶紧用遥控开门。
“我真是服了,”
智子快步走了过去,按遥控,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我就送你到路口。”
“好嘞”蜂人紧跟着一屁股坐了进来,仿佛生怕智子将他丢下。
智子拧动钥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