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份诏书有明显的漏洞,他能钻这个漏洞的空子
倒是将诏书交给李斯,会有一个巨大的隐患。
因为李斯的实际权力很大,可以左右那份诏书,就是不知道李斯会不会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
嬴政一时想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赵昊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或者几个人。
也许赵昊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否则赵佗和任嚣很有可能瞒着他到死。
当初在咸阳的时候,赵昊也说李斯是一个斡旋心极重,一己之思太过的人,警惕他别阴沟里翻船。
现在通过赵佗和任嚣的事,让他不由生出一种试探身边人的想法。
不过,他心中始终不太相信李斯会和赵高同流合污。
毕竟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太大,李斯也并非庸才。
带着理不清的困惑,嬴政在曙光初上之时,才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王翦到来,他才被内侍唤醒。
“君上,公子昊大破闽越水军,可喜可贺也”
还没等嬴政开始洗漱,王翦就满脸兴奋地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闽越都城。
无诸坐在王位上,依旧那么稳如泰山,但是眼角却隐隐挂着一丝担忧。
只见他环顾群臣,略微沉吟的道;“如今,秦人已经灭了我松溪水军,在石浦安营扎寨,我军的夹击之势已破,看来内乱是假,灭我闽越是真,诸卿可有什么想法”
“大王。”
丞相季粟闻言,站出来拱手道“咱们能否一边在国内征兵,一边派南浦水军夺回石浦,同时让一部分人撤回山洞,以防不测”
“丞相真是不懂军事,我闽越总共三十万人口,加上诸多联盟部落,也才不到百万,就算征兵能超过十万,但仅有六万可战之力,剩下的都是一群老弱残兵,能有什么用”
大将方虎站出来驳斥道
“再说,撤一部分人回山洞,只会闹得城内人心惶惶,到时候秦军一来,谁还有心思御敌,早就一哄而散了”
“更何况,秦军占领石浦,据险而守,我军船队根本不可能安全通过松溪,又如何夺回石浦”
“哼”
季粟冷哼一声,有些不悦地道“方虎将军说得头头是道,那本相问你,你可有破敌之策”
“这”
方虎顿时语塞,不由面色羞愧的低下了头,嘟囔道“秦人灭松溪水军的手段,实在太过诡异,居然能从天上攻击,简直匪夷所思;
还有那犹如雷击般的武器,我们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如今,我们虽然占据地利,但秦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石浦;
想必那些神器的数量还少,无法一口气灭掉我闽越,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
等他们拥有足够多的神器,我们将完全处于败势,还谈什么破敌之策”
哗
全场哗然。
有的人交头接耳,满脸担忧。
有的人义愤填膺,准备跟秦人鱼死网破。
还有的人思绪万千,想着怎么苟活于世。
无诸也不禁开始毛骨悚然,想起了国破家亡的场景,那是无比的凄惨。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大夫沐奎,忽然开口道“大王,依臣下之见,不如向秦国称臣”
“什么”
“向秦国称臣,你想都别想我闽越决不投降”
“不错你沐家死了一个沐阳,就觉得天要塌了吗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们坚决不降”
原本揣揣不安的闽越众臣,听到沐奎这话,顿时同仇敌忾。
无诸也有些不悦地道“沐大夫丧失爱子的心情,寡人表示理解,但现在议论的是国事,不是私事,还请慎言”
“是啊沐大夫,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战事稍有不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能拱手投降呢”季粟皱眉道。
“诸位”
面对无诸与众臣带来的压力,沐奎面无表情的扫视他们一圈,而后平静地道“能否静一静,听我细说”
“对听沐大夫把话说完”
方虎在这时站了出来,力挺沐奎,众臣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准备聆听沐奎的高论。
只见沐奎依旧平静地道“大王,诸位,我说的是称臣,不是投降,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投降是将我闽越国完全去掉,成为秦国的一部分;
而称臣则是成为秦国的藩属国,向秦国国君臣服,岁入供奉,以秦国国君为至尊,但实际上,我们仍保留一个国家的政权;
比如说,独立的执政能力,独立的统治权力,独立的军队;
就像周朝那时的诸侯国一般;
这样,我闽越国虽然失去了一些面子,但保留了自己的国家,以及臣民,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又环顾众臣,意味深长地道“说不定日后,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难道诸位忘了我辈先祖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