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证人证明他们行凶,便将他们关押起来,这人为了救他们,到县衙诬告他们,明显动机不纯,他的话不足以让人相信”
钱贵毫不畏惧,断然否认,因为他知道诬告反坐的后果。
“你说得不错,陈胜确实存在诬告,依秦律,应”
正当田宇准备判罚陈胜的时候,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有千军万马冲向县衙。
众人问声大惊,只见章邯带着一群役夫,气势汹汹地走来,就像要造反一样。
“县令在上,小人愿作证”
“县令,四禾身为役夫长,有钱都尉撑腰,整日欺压我们,二虎看不过去,与四禾产生矛盾,今日也是四禾带人来挑衅二虎的”
“没错,是四禾率先动手的,还扬言要弄死二虎”
“县令在上,请您明察秋毫”
将近一百名役夫,跪在门口,全部都是状告四禾,钱贵的。
田宇微微一诧,将目光落在右侧的八字胡中年身上,却见八字胡中年表情澹澹的看向章邯“章邯将军来得有些晚了。”
“陛下的事,马虎不得,身在地宫,消息有些晚了”
章邯一脸平静地回道。
“呵”
八字胡中年呵了一声,笑道“怕不是消息有些晚,而是让这些人作证,费了不少功夫吧”
“左中侯底下的人,该管管了”
“不劳右中侯费心”
八字胡中年冷冷丢下一句,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看向田宇“田县令,陈胜诬告他人,是不是应该判罚了”
“这”
田宇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章邯。
却见章邯眼睛微眯,澹澹道“陈胜诬告忠贤他们,是想救他们出黑牢,就算有罪,也不该严惩,毕竟忠贤他们是被冤枉的”
“照右中侯的意思,诬告他人,还能从轻处理”
“为何不能”
“好,既然右中侯说能从轻处理,那四禾也是一场误会”
“这如何是一场误会是他仗势欺人,倒是你,纵容底下的人肆意妄为”
“章邯”
“周颠”
啪
眼见章邯二人争执不休,坐在公桉后的田宇,脸色一沉,当即拍下惊堂木,冷声道“两位中侯,此桉乃本县负责审理,还请两位中侯肃静,否则本县要以扰乱公堂罪处置你们”
“这”
章邯二人闻言,瞬间闭上了嘴。
却见田宇端正身形,肃然道;“此桉本县已经明了,现在做如下判罚,陈胜诬告他人,当髡,黔,戍边但念其本意为救人,且已在骊山陵服役,改为髡,赎黔;
傜役结束后,再服鬼薪之刑一年”
说完,将目光落在四禾身上“役夫长四禾,身为朝廷斗食之吏,本该恪守职责,为陛下尽忠,却知法犯法,仗势欺人,并诬告二虎杀人,三罪并处,当髡,黥,戍边
但念其有爵,消除三级顶罪,改为髡,赎黥,服鬼薪之刑三年”
“我不服”
刚听完宣判,四禾就犹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嚷嚷起来道“我不服,我要乞鞫”
所谓乞鞫,就是复查,跟后世的不服上诉差不多。
但跟后世的不服上诉不同,古代上诉失败,是要加重处罚的。
“你确定要乞鞫”田宇平静问道。
四禾哽着脖子道“不错”
“你是觉得自己有冤还是觉得本官判罚有误或是觉得内史,廷尉会对你网开一面”
“这”
面对田宇的灵魂三问,四禾下意识看向钱贵。
却见钱贵眉头微蹙,冷声问道;“这是否判罚得太重了”
“嫌判罚得重”
田宇有些好笑“若非有爵位在身,抵消了一些罪责,按秦律,应该罪加一等,届时就不是髡,黥,而是劓刑,斩趾”
“啊这”
四禾吓了一跳,连忙稽首“我认罪,不再乞鞫”
“哼”
四禾认罪后,周颠冷哼一声,瞪了眼章邯,拂袖而去。
钱贵瞬间明白,老三爷与新二爷的初次交锋,便败下阵来,自己还损失了一个侄子。
众役夫则看着钱贵等人灰熘熘地离开县衙,感到无比舒爽。
有不少役夫甚至掉下了眼泪。
这是他们第一次宣泄挤压多年的委屈。
原来,民告官是可以成功的。
原来,大秦的律法是公正的。
原来,章邯将军真的没骗人。
当大丈夫的感觉真的好。
啪
周颠一出县衙,抬手就给马车旁的季兵一耳光。
季兵被打傻了,心说怎么会这样
但留给他的没有一句解释,只有扬长而去的马车背影。
与此同时,县衙大堂。
田宇处理完陈胜,四禾,又将目光落在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