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读了奇门八卦的杂书之后,陆寒江闲来无事就给人算上一卦,这一日下值之后,他闲来无事便在书房算了算。
陆寒江摆弄一番之后,看了看卦象,对比手中的书册研究之后,眉头一皱“癸己自绝,月带七杀,羊刃逢冲,好家伙,这也能全中了啊,这是大凶之兆”
“小陆,我刚刚路过你家门口,看见有个人在那哭呢你在干嘛呢”丫头商萝好奇地凑到了桌桉前,瞅着卦象直皱鼻子。
“算命呢,”说着,陆寒江又拿出另一套易经的算法,再摆弄一次,结果更差“嚯,坎为水,进固险,退亦险,进退两难,啧啧。”
商萝忙退了两步,谨慎地看着陆寒江道“小陆,你该不会是在给自己算吧,这意思是你要倒霉了吗”
“哈”闻言,陆寒江额头上跳一个井字,大手一伸就抓住丫头的脑袋使劲搓“哪天我要是倒霉了,你也别想逃”
“别动别动头发要被弄乱了”商萝被教训了一番,好不容易挣脱魔爪,气哼哼地跑出去了。
陆寒江撇撇嘴,倒也没计较,毕竟虽然用两种方式算出来的卦象都是大凶大恶,不过好在这不是算他自己的命毕竟谁闲来无事会给自己算命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只是此番卦象的确有点东西,这是陆寒江闲来无事给天泉算的,看来这小子前途危难啊,也不知道他命数够不够硬,能不能扛得过去。
最初陆寒江还想着要不要趁对方抵京了,也去见一见,现在看看这天泉这大凶之命,他有点犯滴咕。
大凶之人要么克己,要么克人,天道有常,命数使然,如果天泉本身能够安然度过这一劫,那这些凶兆肯定全部应在他周围的人身上。
所以陆寒江思来想去,还是先不着急去见他,等等再说吧。
把挂筹一丢,陆寒江哼着小曲出了书房,老钱立刻迎了上来,神色看着有些忧虑,他道“老爷,祁副院长来了,正在门口请罪。”
“请罪”陆寒江一挑眉头,颇为惊奇。
老钱犹豫了一下,说道“如今坊间传闻,前些日子当街拦老爷车架的那人,其实是书院弟子。”
陆寒江目光微顿,若有所思,韩成的身份虽然锦衣卫已经查清,但是并没有向公布过,所以这些坊间来的消息,应该是其他人的手笔。
这祁云舟得到了消息,来得如此之快,是不是也太不顾他那位太子妃师妹的面子了。
思虑片刻,陆寒江又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老钱答道“祁先生说,是他大意没有管教好书院弟子,有教导不严之责,说是若老爷想要责罚,便就责罚他一人,他愿意替韩成担当过错。”
“有意思啊,”陆寒江呵呵一笑“字字句句大义凛然,但是我这怎么听,都是这厮在把责任往韩成身上撇呢。”
老钱眉头皱起,说道“老爷,这祁先生毕竟是梅华书院的副院长,他如今不顾脸面在咱们府门前大哭大叫的,动静实在有些大了。”
祁云舟愿意不要脸在这里哭嚎,但是陆府可不想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家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是真敢赌。
陆寒江心里也好奇,他悄悄去门口看了一眼,外头的好事者围了不少,祁云舟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堂堂梅华书院的副院长,真就趴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庭广众之下,当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老钱忧虑道“老爷莫要小瞧他,此人在士林之中名声极大,更是当今儒家掌门人罗夫子的开山弟子,他这般拉下脸面来赔罪,实则给我们的压力也不小,老爷,陆氏毕竟也是推崇儒学的。”
陆寒江露出笑容,说道“这梅华书院出来的,一个个倒是都挺有趣的,有的是疯子梗着脖子不要命,有的是乱臣贼子,一天天想着犯上作乱,还有祁先生这种,呵呵,罗老夫子不愧为一代名师。”
老钱无奈道“老爷莫要说风凉话了,这祁先生咱们该如何处理”
“我本来也没想怎么样他,书院明摆着是让人当刀使了,我只是好奇,太子妃殿下如此动作,到底是想要彻底收服书院为己所用,还是想要借我的手除了他们”陆寒江摸着下巴思索着。
“老爷,那这祁先生,咱们就不管了”老钱试探着问道。
陆寒江想了想,说道“还是轰走吧,他当我驸马府是什么地方,想请罪怎么不去北镇抚司衙门前跪着。”
老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老爷,若是他不愿意走呢”
在老钱看来,这祁云舟大张旗鼓地过来请罪,不但是为了给锦衣卫施压,同样也想要借机谈判一二,要知道,如今北镇抚司衙门里还不止一个韩成,县令方化羽也被关着呢。
“不走”陆寒江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锦衣卫的牌子丢给了老钱。
老钱收下了牌子,心情有些沉重,如今锦衣卫已经抓了两个人了,若是再把这位文坛大才给拿了,只怕那些拿笔杆子的,就不是骂两句鹰犬走狗那么简单了。
不过好在事情没有朝着老钱预料的方向发展,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