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请教阿婶。”
“小娘子请说。”施氏连忙放下茶盏,她明白小娘子找自己来绝不是为了收拾箱笼这么简单。
“我对从母喜好并不了解,怕入宫后犯了从母忌讳,还请阿婶和我说说从母性情。”沈舒柔声道,袁充对袁皇后的了解都是大事,细节小事上基本不知。
而女人却最容易被小事影响、感动。
这个问题对施氏并不难,这些年想从她这里入手打听袁皇后喜好地不知凡几,但她一直守口如瓶。
只是对沈舒却没这些忌讳。
“小娘子是皇后甥女,皇后视您若亲女,您做什么她都不会怪罪。”施氏轻声道,“您可能不知,女君早逝,长姐如母,皇后将二娘子照顾地无微不至。二娘子每次生病,都是皇后亲自照顾,直到二娘子出嫁。”
沈舒点点头,看来袁皇后对袁夫人的感情比她想象中更深。
“二娘子嫁给沈使君时,皇后三夜不寐,将自己的嫁妆都补贴了大半给二娘子,若不是后来封后,袁氏旁支和姻亲都来添妆,皇后的嫁妆怕是还不够三十抬。”施氏又道。
虽说士族女郎的嫁妆比的不是抬数,但抬数太少也不好看。
沈舒却觉得不对“是阿娘先于从母出嫁的”古人讲究长幼有序,不应该存在这种情况才对。
“因退婚的缘故,皇后殿下迟迟未婚,在二娘子嫁给沈使君半年后才封后。”施氏道。
突然间,沈舒抓住了什么。
袁皇后能嫁给在妹妹出嫁半年后封后,和沈靖这个妹婿有没有关系
在士庶不婚的南雍,陈郡袁氏女嫁给沈靖这个寒门子,不知跌破了多少人眼睛。
据说当初沈靖能娶袁夫人,还有一场英雄救美的佳话。
这其中是爱情更多还是阴谋更多
沈舒靠在凭几上,眼中划过几道深思。
“所以小娘子无需担心,皇后对外人脾气再不好,对小娘子也必然会爱如珍宝。”施氏见沈舒不说话,还以为是她担心袁皇后性情,赶紧安慰道。
袁皇后的名声不能说不好,应该说很好,但那是在朝臣眼中。
袁皇后出身名门,为雍帝操持后宫,这些年中雍帝后宫陆续有不少皇嗣诞生,且袁皇后不妒不嫉,待嫔妃宽容,后宫上下一片和睦,还能在雍帝偏宠时劝谏,可以说是一代贤后。
可只有和袁皇后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这位的真性情。
这是位难缠的主儿不然也不至于让为雍帝孕育太子的孙贵嫔落得如今下场逼得太子坚持在盂兰盆会给袁皇后跪经两个时辰,以示自己孝道无失。
沈舒听话又问“从母可有什么忌讳”
“皇后厌恶蔡氏和李氏。”施氏想了想道。
“是当初和从母还有阿娘悔婚的两家”沈舒皱眉问道。
施氏点点头“正是。”
沈舒表示理解,换谁都恶心。
“当今太子妃出身蔡氏。”施氏又道。
沈舒
她家从母绝对是拿了反派剧本
“从母不喜太子妃”沈舒又问。
“这奴不知。”施氏摇了摇头,她也不敢随意揣测袁皇后的心思。
“日常用度呢从母喜用什么香什么花”沈舒又问。
“皇后喜兰,爱用合香。皇后是调香大家,能以各色名花入香,陛下曾盛赞皇后调香之道,并且礼佛之时只用皇后所调之香。”施氏笑道。
沈舒点点头,她明白,袁皇后不仅有心计,能撒娇,更是个才女,傍身的技艺颇多。
最后沈舒又问道“从母身边的那个言娘子是”
“言娘子也是士族女,早年也曾嫁于士族子弟,只是后来战乱言娘子丈夫战死,言娘子托庇于袁家,后随皇后入宫,为皇后操持宫务,如今已是女官。”施氏道。
换而言之,这位言娘子是袁皇后自己人。
沈舒没有说话。
就在施氏觉得天色不早想劝沈舒休息的时候,外面突然出现了吵闹声。
“小娘子,那氐奴还跪在外面不肯走,可是内院快下钥了。”李妙华来回禀道。
“不用理,他愿意跪就让他继续跪着。”沈舒道,“内院下钥就让他跪在院外。”
“喏。”
第二日,沈舒起来的很早,入宫繁琐,她一早就要起来洗漱。
“小娘子,那氐奴在外跪了一夜。”李妙华一边给沈舒梳头一边低声回禀。
沈舒倒是没有意外,在只有一条路的情况下,别说是跪一夜就算是跪三天三夜,也得跪。
“唤他进来吧。”沈舒道。
等氐奴进来的时候,沈舒已经在用膳了,她擦了擦嘴角问道“你想求什么”
“奴、奴想给小娘子当部曲,奴能护卫小娘子。”氐奴道,“与其让小娘子白花钱养着奴,还不如让奴为小娘子多做些事。”
沈舒轻笑“我不要养不熟的狼,到时候部曲没养成,还背后捅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