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点点头:“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变得锐利,“是针对刚才那位张老先生。“
小陈握紧方向盘:“要不要提醒他?”
“不用。”司马宏摆摆手,“虽然张老先生是兵工厂的,但我们还不知道其具体身份,他说是个普通的老工人,我看不太像。还需要进一步的甄别。这样,你明天一早去查查这个张鹤年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小陈压低声音:“我倒是有个朋友在兵工厂工作,我可以直接问他。”
司马宏摇摇头:“先别惊动他。”
车子停在一处公寓,司马宏下车前叮嘱:“记住,一定要小心。”
小陈郑重地点头:“明白。”
司马宏回到家,老妻回苏北省亲,儿子女儿又不在身边,家里很是清冷。
他将门锁好,窗帘拉上,打开了隐藏在衣柜
地下室里,他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皮箱,打开皮箱,熟练地将发报机装好。
司马宏戴上耳机,手指电键上快速敲击:
“急电。兵工厂张鹤年疑似被人跟踪,跟踪人员身份存疑。请速查其背景及跟踪人员。代号:青松。”
发完电报,司马宏长舒一口气。
“希望一切能够平安……”他喃喃自语。
退出密室,司马宏换了一件深色风衣,悄然穿过公寓的后巷。
他的脚步轻而快,像一只夜行的猫。
转过几个弯后,他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院门。
院子里种着几株桂花树,花香在夜风中飘散。
司马宏快步走进正房,推开卧室的门。
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扑面而来。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额头上缠着纱布。
床边的小桌上摆着各种药品。
司马宏走到床边,摸了摸青年的额头:“烧退了些……”
这个青年是不久前在街头救下的,当时青年开着车发生了车祸。
司马宏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他出于好心,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好友史密斯医生那里,史密斯倒是处理了年轻人的外伤,但却一直未能找到其昏迷的原因。
司马宏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但年轻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无法确认其身份,也没办法联系家人。
史密斯建议将年轻人送到警察局,这种麻烦应该让警察来解决。
司马宏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在搬动年轻人的身体时,竟然发现了其插在腰间的手枪。
史密斯也发现了,顿时头都大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
贸然联系警察,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了不确定的麻烦。
两人商量了一下,史密斯建议夜里偷偷将人转移出诊所,最好是将他带到一个白天人比较多的地方。
这样第二天一早就会有人发现年轻人,不会对其生命产生威胁。
但司马宏否决了这个建议。
毕竟年轻人还受着伤昏迷着,这样草率地扔到大街上,万一遇到歹人,悔之晚矣。
他不愿意一直给史密斯添麻烦,便在年轻人的生命体征处于平稳之后将人接到了自己的一处住处。
这件事他是瞒着家里人的,平时会去史密斯那里讲述病人的最新情况,史密斯也会给他专业的指导。
一开始,这些护理工作对于常年站在三尺讲台上的司马宏而言,的确是很难的,好几次差点忙中出错闯了大祸。
好在他学习能力强,很快就掌握了其中关窍,护理越来越熟练,甚至还得到了史密斯的夸奖。
“咳咳……”青年突然咳嗽起来,眉头紧皱。
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这人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时间长了,也不是回事。
“水……”
司马宏正在发愁,忽然从年轻人从干裂的嘴唇间挤出一个含糊的字。
司马宏猛地站起身,差点打翻床头的药瓶:“你醒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年轻人微微睁开眼睛,眼神涣散:“水……”
“好,好,马上来!”司马宏手忙脚乱地倒水,差点被热水烫到。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年轻人的头,将温水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年轻人贪婪地吞咽着,水顺着嘴角流下。
司马宏连忙用毛巾擦拭:“慢点喝,别呛着。”
喝完水,年轻人的眼神渐渐聚焦。
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是……哪里?”
“别怕,”司马宏轻声说,“这是我的住处。你在街上出了车祸,我把你救回来的。”
年轻人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脸色一变。
司马宏按住他的手:“你的枪我收起来了。”
他顿了顿,“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