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变得令人再也不认识了。
方如今换了个话题:“张组长,我想了个办法,既然顾清江现在东躲西藏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让他直接在处座面前曝光。这样一来,情报科也不敢再暗中搞小动作,反而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顾清江。”
张鑫华听了,沉思片刻后欣然同意:“嗯,这个办法不错。那就这么办吧,我们赶紧准备一下。”
次日一早,清晨的南京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中,特务处的小楼里却已经剑拔弩张。
处座办公室内,厚重的窗帘半掩着,阳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处座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一只青铜鼻烟壶,时不时凑到鼻端轻嗅一下。
他的鼻炎又犯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冷眼旁观眼前的这场好戏。
“赵科长,你这话就不对了。”情报科科长闵文忠拍案而起,中山装扣子绷得紧紧的,“顾清江是你行动科的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句'调查中'就想搪塞过去”
行动科科长赵伯钧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闵科长,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急着给我的人定罪,是不是太心急了”
“心急“闵文忠的声音陡然提高,“我的人死了!李崇善可是跟了我十来年的老部下!现在尸骨未寒,你让我怎么不急”赵伯钧目光如刀:“闵科长,说话要讲证据。你说顾清江用有毒的香烟害死了李崇善,证据呢就凭那包烟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
“这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闵文忠一拳砸在茶几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而且法医已经证实,李崇善就是死于烟里的毒药!”
“但如果那烟原本不是顾清江的?”赵伯钧反唇相讥。
“你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赵科长。人证物证都摆在那儿,铁证如山,还想抵赖什么难道真以为我们情报科的人都是瞎子聋子,看不出真相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好随便糊弄”闵文忠头冷哼说道。
见赵伯钧不言语,闵文忠气焰更胜:“赵科长,为了顾清江这档子事,你们行动科可是已经搭上了两条人命了啊!这么积极,真不知道你们图的是什么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闵文忠提起谢昆仑、王永康,赵伯钧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张鑫华。
然而,张鑫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
闵文忠并未就此罢休,继续发难道:“赵科长,你们行动科这次真是大手笔啊!为了一个顾清江,竟然连谢昆仑、王永康这样的得力干将都搭进去了。
我不禁要问,这个顾清江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你们行动科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情报科一个交代
毕竟,我们情报科的兄弟是在为国家做事,也是在为处座办事,不能眼睁睁看着让我的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我希望赵科长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闵文忠一番话,字字如针,直刺赵伯钧的心头,让他倍感压力。
赵伯钧情绪稍作调整,沉稳地回应道:“闵科长,你放心,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能查出这背后的真相,还顾清江一个清白,也给你们情报科一个交代。”
闵文忠自然不吃这一套,冷笑道:“时间赵科长,你可知道,时间不等人啊!处座可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去查这查那。
谢昆仑、王永康两条人命已经搭进去了,你还想让更多人涉险吗
我希望你能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而不是光在这里说大话。”
赵伯钧面对闵文忠的紧逼,沉声说道:“闵科长,你们情报科不是已经被处座授权参与此事了嘛。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行动科的能力,大可以深度参与进来,和我们一起调查。我赵伯钧绝无二话,欢迎之至。”
闵文忠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赵科长,我看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自顾不暇,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查案子。
你手下的两条人命还没交代清楚呢,就想着怎么推脱责任。
要我说啊,你们行动科应该好好地整顿一番了,好好查查到底有没有问题,不然将来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呢!”
“够了。“处座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他慢悠悠地拧开鼻烟壶,倒出一点粉末在拇指上,轻轻揉搓着鼻翼两侧,“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你们两个身为科长,手下多少兄弟看着呢,就这样吵来吵去,像什么样子”
张鑫华站在窗边,始终一言不发,目光在两位科长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处座身上。
处座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长衫,领口别着一枚青天白日徽章,配上那梳理得格外精致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格外儒雅。
直到现在,始终猜不透处座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处座,”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