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已不再是往日那般清秀,而是鼻青脸肿,几乎无法辨认出原本的轮廓。
左眼肿胀得几乎睁不开,眼角的淤青透出深深的紫黑色,与右眼的清澈形成鲜明对比。
嘴角挂着已经干涸的血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原本柔顺的黑发此刻也显得有些凌乱,夹杂着几片树叶和些许泥土,更增添了几分狼狈。
衣服也已被撕扯得破旧不堪,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智子小姐,你受苦了!”方如今说。
小山智子凄然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行动时间并未安排在夜里,而是要等到天亮之后,否则梶原千春逃到山里,根本就无从抓起。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将明,东方即将初露曙色,但见天边泛起鱼肚白,万籁俱寂的山林也被这渐渐明亮的天色唤醒。
树叶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如同镶嵌在绿叶上的宝石。
林中的鸟儿开始醒来,清脆的鸟鸣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为这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方如今等人却并无心思欣赏这些美景,正在紧张地准备着。
在云水庵通往各处的路口,方如今都安排了人员监视,他自己则亲自带人守在山门正前方,在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行动开始小山智子进入云水庵。
清晨的云水庵,沐浴在朦胧的晨雾中。
露水悄悄地凝结在青石板上,晶莹剔透,如珍珠般点缀其间。
随着嘎吱一声,残破的山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灰色僧衣的尼姑走了出来,手持扫帚轻轻地扫去落叶与尘埃。
孙玉淑在鸟鸣声中缓缓醒来,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
她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身体,然后轻轻地趿上布鞋,去后院的水井。
打起一桶清水倒入水盆中,清澈的水声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她捧起一捧清水,轻轻地洗去脸上的睡意,随后拿起一旁的毛巾,仔细地擦干脸上的水珠。
不多时,老尼姑也走了过来,整个云水庵只有这一口水井,饮用洗漱都要靠它。
孙玉淑打了个招呼,老尼姑一边哟个清水洗脸,一边低声说:“恒慈的事情瞒不住了,昨天我已经派人去警局报备了,你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
孙玉淑一听,不禁眉头皱起,低声呵斥道:“你怎么敢派人去,如果有人顺着这条线索查过来怎么办?真是太冒失了!”
她原本想着事情差不多该平息了,早日回到南京,用其他的身份继续从事情报活动,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决定继续留在云水庵观察一段时间。
这几天,她也是一直是深居简出,不再轻易露面。
老尼姑低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本庵虽然处在深山中,但城里的关系是万万不能断了的。出了事情,该说的不说,人家怪罪下来,我们很难办。不过你放心,云水庵的香火不旺,他捞的油水也不多,不会太关注这里。”
孙玉淑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她深知老尼姑的为人——行事极为谨慎,心智过人,处理事务总是有条不紊,方法独到。
正因如此,孙玉淑当初才会被老师所看重,甚至曾被视为老师的得力助手候选人。
然而,世事难料。
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迫使松井直辉提前结束了在这边的任务,匆匆回国。
而恰巧在那时,老尼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是松井的骨肉。
那一别之后,两人便失去了联系,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但命运总是充满巧合,当松井直辉在特高科崭露头角后,他费尽周折,终于重新找到了老尼姑的踪迹。
回想起那段往事,老尼姑在生下孩子后欣喜异常,但不久就察觉到孩子的异常。
经过一系列检查,最终确认孩子存在智力障碍,多方诊治之后并没明显效果。
无奈之下,她只能认命,将孩子托付给一对可靠的夫妇收养。
心灰意冷的她,最终选择了斩断尘缘,遁入佛门。
但血脉相连的亲情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尽管老尼姑已出家为尼,但她仍忍不住偷偷去看望自己的孩子。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对孩子的思念之情愈发浓烈。
每当看到与孩子同龄的人都已成家立业,而自己的孩子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却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自理时,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只有无尽的苦楚和无奈。
由于陆续有其他的尼姑过来洗漱,两人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
这时,一名叫作恒静的尼姑。
恒静是最后过来的,此时其余的尼姑都已经洗漱完毕离开了。
孙玉淑看左右无人,低声问道:“你师父派人下山去报备慈啊啊啊的死,这件事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