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宅子门口,最后到达的那辆轿车中,司机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天气仍然是有点闷,他的衣服穿在身上黏糊糊的,车里一股浓浓的汗臭味,有点熏鼻子。
司机看看前面,又将头探出车窗看看后面,决定下车透透气,活动活动腿脚。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过来。
司机瞬间警醒,从腰间摸出了手枪,循声警惕地望去,只见一个醉汉拎着一个酒瓶子,歪歪扭扭地对着路旁的一株大树唠叨。
“瞅啥瞅,就你们这样的酒量,十个加起来都不是老子的对手,嘿嘿,还敢跟老子叫板,来啊,来啊倒上,怕你就是婊子养的”
骂完了,醉汉又歪歪扭扭地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墙根解开裤子撒尿,嘴上骂道“说的就是你,王老六,欠老子的钱不还,就知道拿老子的钱去讨好那些粉头我日你祖宗”
原来是个醉鬼。
司机松了一口气,将手枪重新插回腰间。
醉汉抖了抖,系上裤子,继续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走到了轿车前。
司机本欲对他视而不见。可是,醉汉却偏偏走到了车的对面。
面对面,司机直直地看着醉汉。
醉汉被他看得一愣,瞪着眼珠子问“瞅什么”
司机皱着眉不说话,隔着挡风玻璃都能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醉汉站不稳,颠颠倒倒地看着他,目光迷离,嘴里嘟囔“王老六,别以为你躲在车里老子就看不见,你他娘的才喝了几杯就跑了”
“怂了吧”醉汉往前一步,双手搭在车头上,将脖子伸长,“有本事下来啊,跟老子再喝,看看谁先喝趴下”
司机忍无可忍,推开车门下车,低声骂道“滚,赶紧滚”
醉汉根本不予理会,嬉皮笑脸道“滚,刚才是谁看老子倒酒,就吓得屁也不敢放一个就滚了,是谁啊,嗯”
司机心头火起,忍无可忍,拔出手抢对着醉汉,凶狠道“赶紧给老子滚,不然一枪打死你”
“吓唬谁呢你以为拿个酒瓶子老子就怕你了,老子也有酒瓶”醉汉不退反进,还抬手扬扬手中的酒瓶。
就在司机的目光被酒瓶所吸引时,醉汉如同鬼魅一般欺身上前,对准司机的脖子,一个掌刀砍了下去。
“你”司机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看到马宝解决了司机,方如今等人迅速地跟进,将大门牢牢地控制住。
方如今低声对马宝道“把这个家伙带到偏僻的地方去,问清他的身份和宅子里面的情况。”
宅子客厅内,刚才在刘文博面前嚣张跋扈的小个子、大胡子以及黑衣男人此刻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身后站着一名大汉,手里的枪正对着三人的脑袋。
刘文博手上的绳子已然被解开,他的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他的同学苏先义,另一个则是熊永俊。
苏先义道“文博,你也看到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早跟你说过,现在是乱世,咱们得有靠山。幸亏熊先生的手下发现你被劫持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文博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顺着脸颊流淌,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面目显得异常的狰狞。
与之相比,更加难以愈合的是内心的伤口。
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就在几分钟前,苏先义带着临城调查室的特务把他救了下来,他总觉得这件是有些蹊跷,苏先义是怎么知道自己被绑架的
苏先义又道“熊先生说了,只要你以后肯跟着他干,你们家里的事情,他自然会找人给你摆平。你放心,以熊先生在临城的地位,以后没有人再找你们家的麻烦。”
熊永俊在一旁帮腔道“文博同学,你的情况我都听先义说了,你放心,以后你跟着我,就是为党国效劳,我也不会让你白做的。”
“文博,熊先生是非常有诚意的。而且,让你做的事情又不是什么难事,你只需要暗中关注同学们的动向即可。再说了,现在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
“文博同学,先义说的没错,你的身份我们会绝对保密”
刘文博对两人一唱一和有点反感,但对方救了他,自己一时无法开口拒绝。
这时,熊永俊忽然说道“文博同学,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样,这三个人任你处置,要打要杀,你来做主”
此言一出,小个子赶紧求饶,却被身后拿枪的特务一脚踹在后背上,顿时疼得哀嚎起来。
苏先义也走到了大胡子面前,劈手就扇了对方一个耳光,又回头对刘文博道“文博,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只要你为熊先生做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特务举着枪对小个子道“你们三个赶紧道歉赔罪”
小个子三个人赶紧噗通跪在地上,对着刘文博一顿求饶。
“是我有眼不见泰山”
“您大人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