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之所以会被卖到木斗村,离不开三个同事的霸凌。
一个叫李雪,一个叫苏美,一个叫陈宇驰,两女一男。
两个女人是00后,男人是95后,三人都是标准的“互联网小资阶级”。
微博、小红书、抖音等社交软件上总是充满了他们精致生活的vog
手机永远是ihone和华为的最新款,护肤品只用sk2、海蓝之谜等大牌,运动品牌只选eon和aj,照片镜头中全都是用不完的名包和戴不完的名表,以及吃不完的饭局和喝不完的酒局。
但实际上,三人的原生条件都不怎么好。
两个女生来自于一个黎希娣没听过的十八线小城市,父母均是朴素的农民,二人通过高考来到北川,念了一所中规中矩的公办二本大学。
毕业后,两个女生并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但为了能够留在了北川市发展,她们选择在名为安琪的幼教中心做前台客服,目前都在一边工作一边考教师资格证。
而男生则来自于相对富裕的无锡市,毕业于北川市著名的985大学北川师范大学,他目前是安琪幼教中心的老师,经常在人前营造出一副“江浙沪公子哥”的人设。
可实际上,此人家境捉襟见肘,甚至可以说是贫寒,他的父亲是普通的汽车维修工人,母亲因为早年生病一直无法出门工作,全家都靠父亲赚的辛苦钱生活。
这三个人虽然工资不高,但为了维系“互联网小资阶级”该有的体面,全都是网络借贷大户,人均可支配额度数十万元。
一开始,这些人能够靠以贷养贷的方式维持手头资金的运作,可漫长的疫情三年让他们伤了元气,解封后这一年社会整体经济也并没有理想中的大规模回暖,降薪裁员成了常态,如今他们手中的贷款已经利滚利变得越来越多,到了难以负担的程度。
于是,这三人恶向胆边生,对着向来逆来顺受的原主动起了歪脑筋。
先是两个女生约原主下班后一起吃饭,等原主到某饭店包厢后,三人配合拍下了原主的不雅照。
自那天起,原主每个月要将3900元工资中的3000元上交给这三个混账。
为了监视原主,两个女生演起了和原主形影不离的闺蜜,陈宇驰则演起了原主的男朋友。
但即便这三人每个月多了1000元可自由支配,也依旧杯水车薪,难以堵上越来越大的贷款窟窿。
于是,三人再次行动,在“朋友”的推荐下,他们将原主卖给了一个类似于传销机构的非法组织,以此获利了“人头费”。
而原主之后又被该组织倒卖给了人口贩卖的组织,经历了不少可怕的劫难。
回忆完这段记忆,黎希娣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她骨子里不是个爱记仇的人,因为相比报仇解恨,她更讨厌的是与人结仇带来的麻烦。
在她的意识里,她是“他”,是个生意人,而且已经人到中年,没有年轻人的锋芒,不稀罕争个什么对错,只想以和为贵,安安分分挣钱。
但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更明白
如果以后的她想过得更加舒坦,就必要和这三个人把旧账算清楚。
人类的天性里自带“欺软怕硬”的属性,她可以不记仇,但她不能被小人惦记着。
为了避免之后继续再被人欺负,就要首先让周围人明白欺负自己的代价非常大。
离开警察局做完交接后,黎希娣先去补办了身份证和电话卡,并提交了一份改名申请。
“黎希娣”这个名字并不难听,但一看就是重男轻女家庭走出来的可怜人,留着这个名字就等于在对别人说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虫。
所以,黎希娣将新名字改为“黎希蒂”,这么改不但方便认识她的人继续用过去的叫法称呼她,又规避了旁人对他们家重男轻女的联想。
之后,她用手机号找回了原主的各种金融账号,又用电话号登录微信查看原主之前的曾用手机,买了一部这个品牌的其他手机,通过“一键换新机”的系统恢复品牌自有网盘中的手机数据。
幸运的是,原主一直有开启数据同步功能,黎希蒂通过复原这些数据分析出了整个拐卖事件和猥亵事件的前因后果,掌握了这三个人犯罪的关键证据,也大概了解了这副身体的前一任主人在日常生活中的为人。
简单来说,原主黎希娣是一个互联网中的“巨人”,现实生活中的“矮子”。
她不和现实中的任何人做朋友,原因未知,她只在网上与看不到摸不着的网友交心,像大部分互联网用户那样在社交媒体上格外活泼开朗积极向上,可实际上她的手机通讯录里连一个聊得好的现实朋友都没有。
面对现实生活的困境时,黎希娣表现得和网上截然不同,她非常懦弱,大部分时间会选择沉默应对所有事,也没有得罪人的勇气。
正因如此,三只害虫同事才会相中她。
捕食者永远会盯着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