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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对筱筱坦白自己看到了些奇怪东西的事。

直觉告诉她筱筱的接受力比她强很多,说不定能替她分析一下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可她又怕筱筱应对不了,这个作精一惊一乍的反应会无端增加两人的恐慌。

筱筱见黎希娣不说话,歪头道“你不是不信那些吗”

黎希娣沉思了一会儿“嗯,不信。”

不信归不信,但在没搞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之前,人总是会对未知产生恐惧。

黎希娣没有头绪,但也不打算贸然作死调查,她总觉得这个村子莫名的阴森,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至于那些妖魔鬼怪,只要“鬼”不再犯她,她并不打算“犯”鬼。

两人又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到了中午,松妈总算回来了。

她卸了门上的两道锁进来,脸色不太好道“今天婚礼不办了,婚饭就在家里吃。”

“怎么了”黎希娣问。

松妈低声答“梅子死了。”

黎希娣疑惑“梅子”

“昨个和你们聊天的那个。”松妈比划,“穿了黑衣服的那个。”

黎希娣心口顿时“咯噔”一下,心想“那不就是昨天那个和他们聊木毒鬼的村妇吗”,于是问“怎么会死了”

“昨晚”松妈欲言又止,“算了,你们俩别管这些了,跟咱们关系也不大,你俩跟我来,我给你们说一下以后在家里要做的活儿。”

一听要干活,筱筱顿时开始“嘤嘤嘤”,黎希娣没理她,穿好衣服就迈着小碎步跟下楼去了。

“这几年开始禁止养猪了,但咱们这里天高皇帝远,还是能养。”松妈到猪圈前,熟练地捡起一个铝盆,盆子里面脏兮兮的,周围飞着好多苍蝇,“厕所旁边有个篝火台,平时烤东西、给畜生烧食、还有做活儿都是用那个篝火台,不和厨房的混用,井也是,你们平时做事就用外面的这口。”

筱筱刚靠近猪圈,就被里面的臭味熏得连退两步,忙捏着鼻子道“这味道辣眼睛”

“给猪的食在那边。”松妈指了指旱厕旁用木头盖的简易棚,“村头每天早上苏子家会拉一架子车的粗木叶,你早起可以用一个鸡蛋换点,拌在食里,然后加点麸皮、豆粕,最后再加一点点饲料”

之后,松妈事无巨细地给二人讲解了如何喂猪和鸡鸭,如何节省洗衣液用皂角洗衣服、洗被子,如何用芦花制作扫帚和拖布打扫房间卫生,如何整理仓库和收拾畜生棚,如何利用空余时间绣十字绣换些家用产品,甚至如何给孩子做鞋子和缝衣服

“至于烧饭和买东西,你们就不用管了,平时厨房不用的时候我会锁着门,你们饿了给我说。”松妈道,“饭我来做,也省得你们操劳,买东西的话直接去小卖部挂账说我名字,我去给你们补钱。”

黎希娣点头不语,心想这言外之意就是不让她和筱筱碰灶台和钱,免得在食物上搞幺蛾子或者拿钱跑路,这老太太和善归和善,防人倒防得挺严。

松妈交代完两人农活,天边已是一片橘色,太阳要落山了。

松妈赶忙去厨房做晚饭,松家三个男人从外面打牌回来,瞧了眼院子里面学着做手工的黎希娣和筱筱,一言不发地进屋,歪着身子往竹椅上一坐,齐刷刷地开始抽烟。

等饭好了,三个男人先上桌,不等松妈把菜端齐,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还碰了几杯。

筱筱和黎希娣在屋外杵着,松妈端菜过来见她们没去吃饭,就问“进屋啊,今儿个你们结婚呢,还不快去夹菜吃饭”

黎希娣道“这不等你呢。”

松妈愣了一下,紧接着拍拍黎希娣的肩膀“别管我,你们进去吃,吃完了今晚是你们的喜事,你们要紧。”

黎希娣“那我帮你吧。”

松妈忙摆手,拒绝黎希娣进厨房道“不用,不用。”

黎希娣也不强求,和筱筱一同进了客厅。

三男两女的饭桌,没了松妈左右逢源做中间人,一顿婚饭吃得极其尴尬。

男人们也丝毫没有让着黎希娣和筱筱的意思,只顾着自己吃饭,三两下就将盘子里为数不多的肉菜夹得一干二净。

等松妈上桌的时候,菜已经被吃得不剩多少了,松妈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碗,又忙着擦桌子洗碗。

松爸脱了鞋把脚搁在刚才吃饭的餐桌上,悠哉地抽起了烟,和两个儿子聊起了天。

等收拾完厨房,松妈锁了厨房的门出来,在院子的灶台上架了一口大锅,烧了盆热水,把黎希娣和筱筱拉到院子里小声道“媳妇儿,今儿个出了点事婚礼没办成,但这洞房得入,你们知道的吧”

黎希娣垂下眼,看不出表情。

筱筱顿时眼圈就红了,鼻腔一抽一抽的,满脸写着委屈。

些许是刚才黎希娣的关心让松妈有些心软,松妈道“媳妇儿,听妈说女人迟早得生娃,不然这身体堵住了肯定也不好是不是结婚生娃跟谁生不是生,虽然娃跟了男人姓,但生下来的娃也是你们的娃,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