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觉得他现在怪怪的,嘴里说道“我也是刚听说不欢兄师回来,没来得及和你说。”
江逝秋走到季鱼身边,拉着她的手,朝季不欢笑道“我和阿鱼刚从偃月山庄回来不久,改日有空,定要和不欢师兄好生喝一杯。”
季不欢笑着点头,见他们并肩而立,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是季老太君亲自教养长大的,性格沉稳,心思细腻,哪里看不出这位江大人的敌意,不免有些好笑,笑过后,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季鱼目送季不欢离开,直到消失不见,方才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你怎么了”她疑惑地问,觉得今天的江逝秋古里古怪的。
江逝秋仍是一脸笑,“娘子为何这么问”
季鱼如实道“就是觉得你今天很奇怪。”
就算笑着,看着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怪瘆人的,幸好他长得好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化解那扑面而来的妖诡气息。
不然迟早有人得怀疑他妖邪的身份。
江逝秋拉着她回濯清院。
濯清院的面积极大,院里植了不少树木,还有各种奇花异草,环境清幽,适合病人养身体。
两人走在其中,路上不见多少仆役。
季鱼不禁看他,实在搞不懂这位江大人今天怎么了。
直到回房,看到又在偷吃花的胖头鱼,江大人伸手一抓,胖头鱼被他掐在手里。
从瓶里出来的胖头鱼看着脑袋更大了,足足有一个食盒那般大,或许这并不是它的完全体,只是为了方便偷吃花才会维持这么大的体积。
胖头鱼被他抓在手里,吓得鳞片都炸起,泡泡眼哀求地看向季鱼,正向她求救。
救鱼命啊这位尊主怎么突然要大开杀戒了
它最近什么都没做啊,就只是偷吃他送给除妖师的花
看到江逝秋唇角噙着的笑,明明温温柔柔的,却是杀气冲天。
季鱼总算反应过来,迟疑地问“江逝秋,你在生气吗”
江逝秋掐着鱼妖,漫不经心地说“我生什么气啊有什么能让我生气的”
季鱼摇头道“我不知道。”
男人心,海底针,这妖邪心,比海底针还要复杂,她一个正常人,实在猜测不出他为何要生气。
江逝秋被她这无比诚实的答案给噎了下,又被她的迟钝弄得有些气闷。
不过,江大人随性惯了,从来不会留着气让自己难受,与其委屈自己,当然是委屈别人啦。
他随意地晃着手中快要断气的鱼妖,故作不经意地说“听说娘子和季不欢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季鱼点头,“是啊。”以为他不清楚季不欢的情况,解释道,“季师兄还未满月时,就被我娘抱回来,后来和我一起在祖母身边长大。”
江大人越发气闷,阴阳怪气地说“好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下子,季鱼再迟钝也能品出了些许来。
遇到他之前,她虽然从未尝过情爱滋味,却也知道青梅竹马附带的意思,哪里没发现他误会了。
季鱼满脸古怪地看他,迟疑地说“江逝秋,你这是吃醋吗”
吃的还是她视为兄长的不欢师兄的醋。
江逝秋神色一顿,淡然一笑,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强大妖邪特有的倨傲“本尊何须吃一个凡人的醋他不配”
季鱼哦一声,没纠结这事,说道“那你能将它放下来吗它快要被你掐死了。”
江逝秋心头一梗,将那条鱼妖丢开。
已经在翻死鱼眼的胖头鱼感觉到钳制自己的手松开,赶紧化作一尾小鱼,投入玻璃瓶中装死,决定以后打死也不出来偷吃这位尊主的花。
它在心里暗骂,吃醋就吃醋,何必拿它一只小妖出气呢
这是玩不起吗
见他放开胖头鱼,季鱼想了想,将琉璃瓶拿走,放到多宝阁上,免得碍了江大人的眼。
眼看着季鱼不再追问,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江大人心里又不得劲。
他跟在她身后,不自觉地做着一些让人觉得没眼看的事,面上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娘子,我真没吃醋,就是觉得,男女有别,你是已婚之人,不能和夫君以外的男人靠得太近”怕她多心,他又补充一句,“就像为夫,一直谨记着有妇之夫的身份,对男男女女不假辞色,绝对不会让他们靠近分毫,占为夫的便宜。”
季鱼“”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季鱼很诚恳地道“不至于,不至于。”
男男女女,这范围也太广了。
江逝秋不满,“怎么不至于为夫这是以身作则,让你知道,为夫可是守身如玉的好男人,除了我家娘子,其他的男男女女、不男不女,休想靠近本尊一步”
季鱼差点喷笑,男男女女就算了,居然还有不男不女
“怎么没有”江逝秋不以为意,“有些妖物生来没有性别,可以随便改变性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