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馋,我很饿(1 / 3)

015

谢温汀心口有点堵得慌。

他心想,是那种欺负,不是这种欺负他都28岁了,会故意把漂亮小男孩叫过来不给饭吃专门为了饿人家肚子吗

可对着池礼困惑的表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但,即便是此时,眼角眉梢都是迷茫的池礼,也照旧漂亮。他一副误会的模样,显得带了几分可爱的天真。

谢温汀就低哑地笑了几声。

“好吧,好吧。”他无奈了,“先喝点什么”

池礼要喝冰可乐。

他不知道什么有钱人对品酒有自己的要求和偏好,反正他对可乐很有自己的要求和偏好。

“要冰可乐,但不要百事可乐,要可口可乐。”

第一次有人在和谢温汀吃饭的时候,对可乐挑三拣四的。这又不是什么82年的拉菲酒,谢温汀在健康方面有一贯的自我约束,他自己都不怎么喝可乐的,听见池礼这么说,他扬起眉梢。

“这有什么区别”他问。

“可口可乐好喝的,百事”池礼嘴角耷拉着,“比不了一点。”

谢温汀就笑着满足了他。

他比池礼大十岁,可就像他说的,年纪、阅历和财富,是池礼的同龄人比不了的。他抬起手,优雅地用手指示意侍应生,交谈的时候掌握着全部的话语权,从容极了。

谢温汀和程薄霁可不一样,谢温汀和二十岁的学生,不是一个段位的。

他不是处男,吃过肉的男人熟多了。

如果说程薄霁是青涩的勾引,谢温汀就是有经验的勾引。他自然知道一些小男孩的想法,他会绷直指骨去拿高脚杯,讲话的时候多用一点气音,低低沉沉地念池礼的名字。

他露出手腕和锁骨,凸出的骨节像是玉石一般莹润漂亮。

蓦地看他,只觉得他有种多汁的人夫寡感。不像霸总,也不像之前池礼认为的贵族公爵,倒像个精致的贵妇,举手投足都是香气。

贵妇望着大美人池礼,试探的话语里,带着一点点馋的腹黑感。

谢温汀长得很有欣赏价值。可惜,池礼没心情也没意识去欣赏。

谢温汀优雅地喝着红酒,池礼拎着餐刀,偷偷地嗑餐刀的尖尖。

他注意不到谢温汀的诱惑,他向前探探,又往后晃晃,谢温汀那么用心地去吸引池礼的眼球和注意力,池礼却一直频繁地去看侍应生。

池礼在等饭。

在这金碧辉煌的城堡私人会所里,跳高的大厅楼上有乐队现场给你伴奏交响乐,满足你吃饭的全部格调,叫你从容又优雅地进餐。

谢温汀把池礼往这里带,本身就是用上流社会的那套奢侈浮华的生活方式去诱哄池礼。

他这么做过几次,无往而不利。

但超出他预想的是,池礼才18岁,还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是真的很能吃。

言扶管钱的时候,他俩的恩格尔系数特别高,从小到大他们有了零花钱,言扶开始管钱后,池礼没有饿到过一顿。

直到上了大学,遇见谢温汀这个装逼犯。

他28岁了,身体成熟也沉稳下来了,他还信奉健康管理,约束少食。但池礼饿啊。

池礼坐立不安地饿啊。

这顿法餐,从前菜吃到甜点,三个多小时下来,池礼觉得自己像流水线。

碟子来,吃,碟子走,碟子来,吃,碟子走每一个碟子里面的东西恨不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他放进嘴里,似乎在牙齿磨合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的饥饿,永远没有得到瞬时满足。

他吃了,又好像没吃,他好像真的在吃空气,喝西北风可能都比现在饱。

吃完了最后的甜点,交响乐队的首席下来给他们拉了一曲小提琴。谢温汀轻轻地鼓掌,用意大利语和首席交谈。

池礼坐在那里,到处看看。

餐前不是有餐前面包的吗土豆也没有吗他不会说意大利语,但是他喜欢吃意大利的披萨,有披萨也可以啊。

什么都没有。

谢温汀和首席说完话,还问池礼“喜欢吗”

喜欢这顿饭吗

池礼对于这顿饭唯一的评价,就是挺开胃的。

比山楂卷还开胃,他不如去吃山楂卷,起码山楂卷还多呢。

他忍不住了,本来上翘的带着漂亮灵动和一点妩媚的眼尾,似乎都下垂成狗狗眼了。

眉眼间的愁绪都快乾隆下江南了,他饿得抛下了委婉客气,小声又着急地说“我好焦虑啊。”

谢温汀

焦虑什么他请池礼出来吃饭,怎么可能要池礼付钱那是在焦虑什么

池礼饥肠辘辘地,他受不住饿,都有点想哭了,说话的语气委屈死了“我真的我真的很饿。”

他和谢温汀强调“我饿得慌了,胃不舒服。”

谢温汀心想,他是穿越了吗刚刚不是吃完饭了吗盘子碟子都刚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