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宸和家人通完话,又在缩影软件上和正在出守夜人外勤任务的姑姑时温瑾发了消息,确保她一完成任务闲暇就能看到,一回房间,就看到了正在将试管玻璃碎片往塑料袋里倒的秦宵。
时宸环顾四周“顾清扬呢”
秦宵冷笑一声“我让他去涮被他弄的全是化学试剂的抹布了,涮不干净不许回来”
时宸嘴角抽了抽,被对方身上迸发的那种和王女士干活时一样的压迫感吓得开始条件反射找活干“垃圾给我吧,现在才8点,我出去夜跑,直接扔掉了。”
说是夜跑,其实是准备去向紫禁市的守夜人守夜组模块进行报备东c区的守夜人基金会划分数百条守护专线,每条专线上以城市为纽带设置主守夜组模块和支线守夜组模块,就像是铁路网一样,覆盖全东c区大部分城市,不同专线的守夜人在无任务前往不同专线的覆盖地区范围时,必须要网上申请的同时,到达目的地时进行报备。
时宸一边给时温瑾报平安,一边伸手要接过秦宵收拾好的试管碎片和实验垃圾,出门报备。
时宸走到门口,半天没接过来垃圾袋,一抬头,看到一脸理所应当,试图跟着他出门的秦宵吓了一跳“你不是一直不跑操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积极运动”
秦宵耸耸肩“我就是想出去走一走,看看五圈两千米的跑操究竟是什么概念,居然能难倒你们这群上天入地的家伙,甚至让矢量每天都叫苦不迭的。”
时宸狐疑,试图把秦宵劝回去“你的身体没事”
“咱们高三生谁没个病,不要这么上纲上线你就说中不中吧”
秦宵眼神飘忽地用食指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方言都被炸了出来,这是他说谎时的标准小动作。
其实还是因为担心,毕竟余景琰也报名了冬令营,说不定就在这个酒店,万一时宸遇到了
“秦宵别搞的好像我是个易碎的娃娃一样,我可是30班的班长。钱珲的那些讽刺我都没放在心上过。”
时宸无奈地笑道。
“可是”
余景琰和钱珲哪儿能一样啊钱珲怎么和余景琰比
秦宵心想,虽然他并不知道高一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两个事件主角对此忌讳莫深都不开口,但是他知道,这家伙在关于余景琰的事情上,就是很脆弱。
对最了解时宸的秦宵来说,时宸根本不是情绪稳定到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没脾气的老好人,他只是擅长忍罢了。
这家伙的忍耐度和掩饰能力完全不像是普通高中生能有的地步,如果不是范是量提起,他都不知道几天前这家伙居然在主任办公室和余景琰打了个照面
秦宵在朋友面前根本藏不住自己的情绪,时宸一眼就看出来秦宵在担心什么,心道没想到吧,其实我巴不得赶快离开30班让你们别天天看着我,方便我去拯救世界。
不过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人在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忙,时宸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最后还是打开了酒店门作势走出去。
时宸的面色在看到门外的场景后瞬间变得一言难尽“呃我碎不碎掉不知道,但是氢氧根应该马上要碎掉了。”
他和秦宵,顾清扬的三人间对面正对着楼梯间,时宸两人刚从房间出来就撞上了艰难纠缠着冬令营营旗的张柏,顾清扬两人,顾清扬紧握着苍白的拳头,一脸生无可恋,领子上的拉链与张柏扛着冬令营的识别旗帜缠在一起,两个人在楼梯上辗转反侧,四只手扭曲在一起,试图解开彼此。
顾清扬的手里还握着洗好的抹布,他站在楼梯上,被张柏的动作扯着一起往前走,忍无可忍,清冷男高的面具彻底碎裂“你就不能先停下你那愚蠢的脚步小心我请你吃鞭三饭哦”
张柏一脸清澈的愚蠢,操着一口京味“嘿,您可别逗我玩儿,人家主办方拜托我这个本地的送识别旗帜,我逮赶快给人家送过去啊,要不然张乙卫又给我打电话说他那些不开面的片汤话了不好意思哈,委屈您嘞。”
顾清扬怒而清冷地爆粗,顺便翻译了一下张柏的紫禁市方言“尼玛你被骂的还少非要拉着我在楼梯上表演探戈整这些搞七捻三的事儿。”
张柏半天没解开,也黑下了脸,一边和顾清扬二人转,一边吐槽道“其实我感觉咱们俩位更像在跳芭蕾,我角色都想好了我要演那个妄图抢走王子的黑天鹅,你是美丽的天鹅公主奥杰塔。”
因为身高没有识别旗甚至是张柏高的顾清扬即使站在上面几节台阶上也被迫高高昂起了脖子,他皮肤很白,气质文静淡漠,现在愤怒起来,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像是垂死挣扎的濒死白天鹅。
而张柏艰难地周旋于旗帜和顾清扬之间,脸黑的看上去真的像那位妄图分开旗帜王子与“奥杰塔”的黑天鹅。
时宸心道,那你们之中演的最好的大概是冬令营识别旗齐格费里德王子,毕竟腰板相当笔挺,一看就是一国王子。
选了纯文的秦宵怀着对歌剧的信念脸色变得青青紫紫“啊冬令营旗帜王子,还有说京音的黑天鹅,炸酒店的奥杰塔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