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手中的玉玺,语声悠然“也就说,这次时之秘境的变故,是与此人有关楚如来在时之秘境,非但未能将这个无相神宗的血睚候选除去,反倒让他在秘境中发现了木剑仙留下的剑招,助其脱困登神”
楚如来恰好应天子之召,从外面狂奔入内。
他听了此言顿时心神一凛,他提起了官袍下摆,拜服在了殿前“臣无能,有负天子之望。”
殿中的地衙指挥使则面色凝然的一顿首“情况大概是如此,至于其中详情,臣不得而知,还情陛下宽限数日,让我探查详情。
陛下自从十数年前,秦沐歌被迫退出无相神宗之后,无相神宗对朝廷戒备有加,我们地衙布置的暗探,几乎被他们横扫一空,很难再获取什么重要消息。不过有一事可以确定,我们严重低估了那位血睚候选。”
建元帝一声嗤笑“低估你们凭什么低估他无相神宗宁愿为此人开出三枚神血通天丹的天价求取天地根,也不愿花费一点资源在楚茗身上,自然有其缘由”
建元帝说到这里,又抬目朝楚如来看了过去,他眼里竟无丝毫恼意“进来吧,此事怨不得你,是锦衣卫与大内直殿监无能所致。”
楚如来这才心神一松,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殿外走入进来。
殿内的一众人等,额顶却冒出了更多的汗珠。
建元帝却继续问楚如来“说说看,楚茗在无相神山怎样了她现在情况如何”
“境况不佳”
楚如来面无表情的回道“无相神宗对她信任有限,别说是出钱为她转换功体,便是日常的资源,也没有任何优遇。那孩子平时过于娇惯,我很担心。”
知女莫如父。
他其实不太明白天子为什么要选择楚茗,自家的两个嫡子也有着天子血脉,且都天赋超群,为人做事都比楚茗成熟许多。
楚如来只能猜度这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
“那就花钱给她转,血睚一事关系甚大,无需吝啬。”
天子语声未落,就发现楚如来脸上现出为难之意。
他不由扬了扬眉“怎么你们楚家拿不出这笔钱”
楚如来苦笑道:“陛下,我们楚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前代家主死前隐匿了巨量资财,臣下至今都未能寻到这些资财的下落。如果要给楚茗凑这笔钱,就必须要卖掉我家的药田,甚至是秘境。”
这就有些不划算了,这些药田与秘境,正是他们京西楚氏的底蕴所在,供养着他们一族上下数千位武修。
且这一时间,也卖不上什么好的价钱。
“此外臣下也很担忧,我们在茗儿身上投入如此巨大,最终却一无所获。”
天子一声失笑,将手中的玉玺放在了桌上“也难怪你有此忧,不过此事其实由不得无相神宗,朕自有方法让她习得完整的血睚传承。
不过你们楚家拿不出钱倒也是实情,这样吧,这笔钱就由内库给你出了,待你们寻得楚凤歌的那笔钱,再按民间借贷的规矩归还内库。”
楚如来神色一喜,无限感激道“臣谢陛下隆恩”
他心里则是疑惑万分,天子能有什么方法让无相神宗屈从己意,将血睚传承授予楚茗
天子却大袖一摆“你如真感激朕,就在茗儿的事上多多上心,把事情办妥了。”
此时他的面色却陡然一沉,眸光则刀枪剑戟,看着殿内众人“言归正题,木剑仙脱困登神之后,幽州必有大变。你们不妨说说看,朝廷该如何应对朕又该如何应对”
此时殿内的气氛更加凝冷,除国师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是面色沉重。
楚如来也同样眉头大皱。
他是在赶往皇宫的途中,得知木剑仙脱困登神一事。
楚如来忖道此事何止会导致幽州大变,对整个天下都有极大的影响。
就如东州的铁旗帮。
楚如来原本已拟好了公文,勒令六扇门与东州按察使司复查司空禅谋反一桉。
可如今这份公文,楚如来已发不出去。
即便发出去了也会被东州顶回来。
东州的那些人不会自损前途,更不会冒着得罪无相神宗的风险,为司空禅翻桉。
即便是对楚希声恨入骨髓的六扇门朱雀堂,也会更慎重其事。
他们想要追捕楚希声,面对的阻力就不仅仅是无相神宗。
此人身后,还站着一位能够与上古之神烛光阴抗衡的神灵
朱雀堂该用什么代价将此人拿下
最麻烦的当然还是北方,这可能导致天子十数年的布局付诸于流水。
木剑仙昔日只是一位超品剑仙,就庇护了太微垣万余年气运不衰。
而今她脱困登神,从此寿元无穷,也再不需受劫数困扰。
她有着悠久的岁月护持无相神宗传承不灭。
即便这位登神之后无法再存于凡世,可这么一位能与烛光阴抗衡的神灵,有的是办法干涉凡世
试问北方那些心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