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福王府里便秘密养着一支门客,一支来自六合八荒且非人族组成的门客!
但他心中仍然有一个疑问。
若真是福王所为……那么动机呢?
区区三十万两银子,岂会让福王多看一眼?
福王为何要这么做?
是故意要害他?
等等……
这时间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钦差大人刚进扬州城,他东来县就丢了税银……这不是逼着徐锦凤来查他吗?
不管如何,他一个渎职之罪就逃不掉了。
原来如此!
六壬守心呼出了一口浊气,眸中闪过一丝厉芒!
如此串联起来,那么一切都变得明了了。
福王,这是要借徐锦凤这把刀来杀他呢!
自他调来东来县后,福王就一直视他为眼中钉。
当然,福王也曾试着拉拢过他,但都被他严厉拒绝。
福王想要杀他,也必然会惹得一身骚,不仅六壬家虽然落魄了,但在江南也是有人脉的,故而福王迟迟没有下手。
正巧,遇到徐锦凤这个钦差大人南下这么一个好机会,福王便出招了!
不过……
福王啊福王,你还是太小瞧徐锦凤。
六壬守心甚是不屑。
徐锦凤经天纬地之才,文曲星转世,岂会这么轻易上当?
福王,你若不出手也就罢了,想抓你这老狐狸的把柄太难。但你出手了,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其实,他早就察觉出了福王有反意,想要与朝廷划江而治!
这些年来可是一直“招兵买马”,网罗了一批能人异士!
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他知朝廷不会因为他的片面之词就将福王拿下。
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六壬守心做出了抉择!
……
“大人,钦差大人来扬州城也有数日了,不如去求求他?他破案很有一手呢!”
县衙公房,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刀笔吏见县令大人愁眉不展的,便出主意道。
六壬守心叹了口气:“徐大人来扬州乃是查知府贪墨一案,此案可是惊动了陛下,事关重大,老夫又岂可拿这等小案去劳烦徐大人?”
他这三十万税银被盗和扬州知府贪墨的五百万两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刀笔吏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六壬守心却是摆摆手道:“行了,此案让凌大人继续追查便是,你就莫要多言了。”
凌大人便是东来县的县尉。
此时也是很苦逼了。
为了追查此案,他可是两日两夜没合过眼了。
刀笔吏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毕竟钦差大人的办案能力那可是有目共睹啊。尤其是那天马行空般的阴间审案,真是让人大饱眼福呢。
而他们的公子六壬白墨和徐大人的关系,那还用说吗?
所以,若县令亲自出面,徐大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而有了徐大人的倾囊相助,那么破案也就简单了,老爷也不用太过担责了。
不过他也无奈,谁叫县令老爷的脾气那么倔呢。
跟了老爷十多年了,他可从未见老爷妥协过。
六壬守心见这老奴闷闷不乐的模样,便笑道:“对了,还有一事……扬州不比金陵,徐大人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一定都难以展开。这样,你便带两个机灵的小厮去徐大人那边帮衬一二吧。”
当然不是真的帮衬,而是要向徐锦凤表明自己问心无愧!
刀笔吏则是一脸惊讶。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六壬守心微微一笑:“我朝出了这么一个大公无私的监察御史,不容易啊。老夫又岂有不支持之理?”
他虽没见过徐锦凤,但却是神交已久啊。
在国子监进修的儿子给他寄来的家书里,可也是经常提到徐锦凤这个名字。
“可是老爷,小的若是离开的话,那您……”
刀笔吏有些为难。
他若走了,谁来照顾老爷?
要知道,老爷一身简朴,之前公子尚在扬州时还好,家里还有两个丫鬟。但公子去了金陵,老爷亦是让丫鬟也跟着公子一同前往,而这边家中,除了他之外,便不再有其他下人了。
他不止是东来县衙的刀笔吏,更是六壬守心的家奴啊。
虽然不久前,六壬守心紧跟朝廷的步伐,将这老奴的卖身契约换成了民籍,甚至还每月给老奴发放月银。
但这老奴也是忠心耿耿,永远将六壬守心视之为自己的主人。
“无妨。老夫腿脚利索的很,何需他人照顾?”
六壬守心不悦道。
他可是一点都不服老。而且,每日感觉自己精力都是异常的旺盛。
刀笔吏甚是无奈,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