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坏人,死人让你嫌弃我,让你看不起我,看本姑娘不扎得你跪地求饶”
也不知何时,楼涟又顺手摸回了当初送给徐锦凤的荷包,气呼呼地回到王府独属她的小阁楼后,她便拿起绣花针扎着荷包上绣着的小人出气。
嗯
她当时亲自在荷包上一针一线所绣的小人便是徐锦凤。
只是那双能够飞龙探云的手却没能摆平小小的针线活儿,针法实乃过于粗糙,所绣人物形象那是斜眼歪嘴惨不忍睹,都被徐锦凤嘲笑了好几回呢。
放下针。
生着闷气的楼涟重新振作了起来,傲娇地挺起小胸脯,自言自语道“四百五十两银票是你全部的财产了吧。哼哼现在都在本姑娘手中,看你怎么办”
之前店家给的五百两银票润笔费,除了因购置家具而花费的五十两外,剩余的徐锦凤可都放在了荷包里。
没成想到,竟被楼涟给一锅端了
真是大大的失策。
徐锦凤哪能想得到楼涟会再一次对他的荷包下手呢
也不对。
这荷包本就是楼涟“暂借”给他使用的,包括那把画着不知是凤凰还是草鸡的折扇,还有零零总总的小物件,都是楼涟怕他拒收,故而用“暂借”的名义交到他手上的。
这么说来,也是算是物归原主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府尹给的一百两赔偿金是十锭银子,小小的荷包可放不下,故而逃过了一劫。
否则徐锦凤还真要举债度日了。
呼
徐锦凤在附近寻了两圈也没能找到楼涟,看来这丫头真的离开了,也只能放弃了。
“或许是自作多情了呢人家傍着瑞王,又岂会舍弃这一生的富贵荣华而跟我这么一个小小京官受苦”
徐锦凤自嘲一笑。
御史,权力倒是不小,但是没油水可捞啊,也不敢捞,否则被人抓住小辫子,那就只能夹起尾巴灰溜溜滚离朝堂了。
徐锦凤随即便去了紫竹轩。
私事琐事都料理完了,接下来,是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公子您可算来啦”
踏入紫竹轩,风韵犹存的老鸨子立刻上来献殷勤。然而那胭脂水粉掩盖下的皱纹,在徐锦凤这双慧眼中却是无处遁形。
“玉露姑娘呢”
徐锦凤后退一步,保持距离问道。
“玉露姑娘可是等了你一天呢,此时在西苑”
老鸨伸手要拍客官胸膛以示热情的习惯性动作,在空中戛然凝固。
“行,我去看看玉露。”
徐锦凤径直朝后院走去。
大院里,那碍眼的戏台已经被强拆了,众多的劳力士正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徐锦凤点了点头,这个合作伙伴靠谱,执行力真当不错。
才一天功夫,这大院就已被拆得面无全非了。按照这個施工速度来看,不出一个月就能全部改造完毕。
那时,也将到了六月,天气便慢慢炎热起来,正好轮到大长腿小姐姐们隆重登场。
徐锦凤没做过久的停留便绕过大院,走去了西苑。
守在西苑阁楼门口的护院正想阻拦,但看清来者面容后,立马谄媚地退开,让出了路。
嘿
闲人免进的西苑重地,可是这位爷的自家后花园呢
上头早就交代下来了,紫竹轩对这位爷完全不设防,来去自如。
徐锦凤才踏进西苑,一股混合型的胭脂水粉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而那群莺莺燕燕的妙龄姑娘们,正在勤奋地练着功呢。
当然,此功非彼功。
她们压腿的压腿,腰的下腰,扭胯的扭胯,充分展现了柔韧的十八般武艺。
一时间,徐锦凤只觉自己身陷女儿国,不,是盘丝洞
这些可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女妖精啊
咳咳
非礼勿视
徐锦凤赶忙收回了眸光。
“徐公子,你来啦。”
“徐郎君,你这锻炼的法子也太折磨人了,奴奴这腿压得好疼呢,你来帮奴家活络活络筋骨吧。”
“状元郎,你来帮奴家压压腿好不好嘛。”
“状元公,姐姐们都说妹妹这胸脯的肉有点少,你摸摸看,到底有没有少嘛”
姑娘们见到徐锦凤,便如妖精看到唐僧肉,双眼直冒精光,口中道尽虎狼之词。
“咳咳,诸位姐姐们,借过,借过”
徐锦凤硬着头皮,加快步伐,赶忙穿过人群。
得亏有坐怀不乱这一儒道神通镇着,不然道心可就被这群妖精给坏了
众女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眼中也是闪过羡慕的神色。
还是玉露命好啊。
笃笃笃
徐锦凤轻轻敲着玉露的闺房,低声唤道“玉露姑娘,是我。”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