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没空教导皇子们读书,所以真正起教导作用的是从词臣中精选出的学问渊博的师傅。
康熙朝和雍正朝早年的皇子读书制度变动很大,真正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雍正十年,雍正爷的前几个儿子早逝,最小的小果亲王还没出生,所以当时要来上书房的皇阿哥只有乾隆跟和亲王两个。
那时候乾隆跟和亲王兄弟俩都二十多了,正规教育享受几年身份就发生变化,之后就再也不用来上书房了。
如今的上书房主要以永字辈为主,其中夹杂着几个弘字辈的小豆丁,再加上各家选出来的伴读,满满当当几十号人也够师傅们头疼的。
张廷玉和鄂尔泰如今依旧是上书房的总师傅,但是他们俩位高权重事情多,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主管上书房的还是其他师傅。
这位曹师傅是内阁学士,才来上书房不久,性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多愁善感。
上书房的功课很重,皇子阿哥们上午学文下午学武晚上还要学点特长,小孩子天天这么劳心劳力的熬实在让他担心,于是特意给乾隆皇帝写折子说六味地黄丸可以养生,皇子们天天在上书房学习更应该注意进补,申请让上书房的学生们吃六味地黄丸以补肾水之源。
弘曕
如果不是确定曹师傅和卖六味地黄丸的药铺没关系,他甚至觉得他是卖六味地黄丸的托儿。
让上书房的学生们吃六味地黄丸补肾,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乾隆看到送到跟前的折子也有些傻眼,你说你自己吃补药也就算了,让皇子阿哥们跟着吃蒜怎么回事,他的皇子阿哥们可没虚弱到上个学还得吃补药,于是在折子上重重写下朱批胡说八道。
和之前“放你的屁”有一拼。
雍正爷批折子动辄数千言,乾隆皇帝和雍正爷完全两个风格,能少写就绝对不会多写,奏折上的朱批往往只有短短几行甚至几个字。
他登基这几年已经忙的连最爱的诗都没空写了,还想让他批多少字
总之就是,曹师傅挨了顿骂被调走,而上书房的其他几个师傅都是兼任,衙门里有事也没来。
孙嘉淦孙师傅兼管直隶河务工作,前两天亲赴天津勘察河道去了。
史贻直史师傅刚从湖广总督迁为直隶总督,回京没多久就常驻保定的总督衙门,这些天正因为洋商进京告御状一事忙的焦头烂额。而且他常驻的衙门在保定,有空也不会大老远从保定回到京城,
方苞方师傅兼任礼部右侍郎、三礼馆副总裁、经史馆总裁等职,修书本事清闲的差事,礼部也是清闲的差事,但是几个清闲的差事放到一起就不清闲了,天天各个衙门轮流转,备不住被哪儿缠住就没空过来。
平时上书房至少有一个专职带皇子阿哥们读书的师傅,这次也是巧,曹师傅刚走,其他几个时候都有事,于是上书房这边一下子就没有能管得住这群学生的师傅了。
学生们再怎么懂事也还是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几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没有师傅管着会闹腾起来再正常不过,不能指望一群皮猴子能有多老实。
本来大家的课程安排的非常清晰,上午读书下午习武晚上陶冶情操,侍读学士和谙达师傅们各司其职,这群小祖宗还算安稳。
然而很快侍读学士和谙达师傅们就安抚不了他们了,于是上午本该学习四书五经,几个阿哥拿着琴在那里制造噪音,几个阿哥穿着短打去门口打布库,几个阿哥支起画板去花园写生,还有几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告状是绝对不敢告状的,他们不是上书房总师傅,告状被阿哥们逮到没有好下场,这也不是他们能告状的事情。
于是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越没人管越松散,越松散越没人敢管,只等皇帝什么时候来抽查发现问题骂一顿才好。
弘曕感觉他来的不是时候,欲令其亡必令其狂,洞天深处现在的情况太像挨罚之前的最后狂欢了,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不想跟着一起挨罚。
倒霉小叔为了避免更倒霉赶紧找借口离开,他有一对一教学沈老师,不用在上书房按部就班的学四书五经,下次再想不开往这边跑他就自罚三张大字,肯定能长记性不胡乱跑。
小果亲王感觉今天诸事不顺,也不敢到处跑了,回到万方安和轩老老实实读书练字,争取让他们家皇帝老哥教训其他小孩儿的时候别想起他。
至少不能往枪口上撞。
事实证明,小果亲王此举非常有先见之明,当天晚上一群不老实上课的闹腾孩子就被前去抽查功课的乾隆皇帝逮了个正着,据说连皇子带王府阿哥全都是哭着离开的,可见被骂的有多惨。
皇帝这一通火罚的非常有用,不光上书房的皇子阿哥们老实了,连小果亲王也跟着消停不少,具体表现就是他足足半个月没主动跑去九州清晏找存在感,弄得乾隆还有点不习惯。
小果亲王不去捣乱的理由非常正当,他们的小火车已经圆满通过试运行阶段,他有正经事情要忙,其他事情都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