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很差地全都黄了,大概也能过得比现在好一些吧。
乌骞没在意下属的同情,自顾自想起庭帐那边的事,心里的想法渐渐串成一个新的打算。
在漠犁,由于国家游牧属性,无论平民还是贵族国王,都是住的毛毡帐篷,地位越高帐篷越豪华,物资越丰富,奴隶越多。
所以,漠犁的首都一般叫王庭,而国王住的大营集中地,则叫庭帐。
庭帐中心是大王和王后,后方东西帐篷安置大王妾侍和她们的儿女;前方分散着守卫、议事、办公大帐;以这个圈一层层外围发散,分别是不同地位等级的王公大臣及其家眷。
乌骞一路骑马进入外庭帐,在内庭守卫处下了马。
“见过王爷”守卫纷纷行礼。
乌骞嗯了一声“我来探望王嫂。”
灵云刚来漠犁时,不是立刻和翁弭结婚的,她备嫁半年多,期间第一个结识的好友就是乌骞。这段友谊至今持续,王庭内外皆知。
漠犁的女子手中有牛羊奴隶,管理着家中一半事务,可以到处走动,骑马打猎,结交朋友,王后和右粟王交好走动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很快,灵云就亲自跑出来迎接乌骞了。
“乌骞我正要找你去打猎呢这大帐实在太闷了,要不是翁弭不放心,我前几天就来找你跑马了”
乌骞含笑听着灵云活力十足的话语,闻言只说“王兄是被你吓坏了。”
灵云吐舌头,口中抱怨翁弭太过小心,眼里却满是甜蜜。
乌骞能感觉到心底渐渐溢出的酸涩,却不曾在意,面色如常地和灵云闲聊着,婉拒了她出门打猎的提议,只坐在一起说说话。
聊着聊着,乌骞顺着话题问了一句“灵云,你觉得我回车兹怎么样”
灵云愣了一下,没多想就说“挺好呀,天高地远多自在啊但是,你母亲”
她本应直接称呼妾侍姓名,但因为乌骞这层关系,她一直把拓于氏当做长辈对待。这些日子,翁弭从不踏足后面的大帐,她心里的不满也渐渐平了,就可惜乌骞,他不能带着母亲回车兹。
乌骞问灵云“你能帮我再向王兄求求情吗”
灵云犹豫为难。
她其实提过好几次,但是翁弭不是插科打诨绕过去就是婉转拒绝,说多了就生气她是不是不信任他。
乌骞听完,确认翁弭想留下拓于氏的心非常坚定。只要不涉及大事,翁弭在灵云这里都很好说话,不止一次为她打破规矩,现在这样正好说明,他留下拓于氏就是为了牵制他。
他的心沉了沉。
灵云见状,心里升起愧疚。毕竟翁弭是她的丈夫,他们一体,现在她也好像欠了乌骞似的。
“乌骞,翁弭虽然是大王,但也有很多事不得不妥协,你不要怪他。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就像照顾我自己阿娘一样我说到做到”
灵云为人直爽良善,说到做到,她现在说这话,乌骞完全相信,但是
他看着灵云“你就是这样宽慰了自己吗”
灵云一愣,仿佛一下子被人抽掉了声音。
好久以后,她轻轻地说“他答应我了他答应我只有我一个,不管谁来,都是摆设。”
乌骞很想说,如果有一天,魏国需要一个双方血脉的孩子呢你确定他不会让你继续委屈吗退一步,退一步步。
但他到底还是没说了,灵云心思浅,原主都从不逼着她看清现实,他也不必这么做,如今两人感情正好,他影响了灵云,反而被翁弭记恨。
“希望是这样吧”他望着灵云,“我打算回一趟车兹,陪着族人度过冬天,明年开春,部落迁移定居后,再回王庭。来看你和我阿娘。”
灵云提起嘴角,重新换上笑意“好呀,你安心回去,我会定期给你传信的,还有你阿娘。”
这是向他保证,会定期让拓于氏和他传信报平安。
乌骞道谢,最后关切地看着灵云“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委屈。要是不开心了,还是可以去我的养马场跑马,我会叮嘱他们的。”
灵云心里温暖,嘴上却嫌他啰嗦“知道了知道了,我呀,肯定过得好极了”
乌骞失笑。
从灵云这边离开,他又去找了拓于氏。
拓于氏自然高兴他离开,甚至觉得他再也不必回来了。
乌骞当然要回来,他是一定要把母亲带走的。
“明年,魏国的公主应该就能到边境了,我肯定要来参加婚礼啊。”他没多说,只笑着给了一个必须来的理由。
和这两人通了气,乌骞便正式向翁弭提出回部落的请求。
翁弭是意外的,以他对乌骞的了解,这不像他能做出的决断。乌骞优柔寡断,灵云和拓于氏在王庭,他就不舍得离开。
乌骞自然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脸优柔地对翁弭说道“车兹以为我会回去,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如果我不去一趟,实在是辜负百姓的爱戴。王兄,我去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