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屮艸芔茻,牵上了”杨裕南激动得仿佛牵上手的人是自己。
楚项其实也看得心头颤悠悠的,青春期的爱恋真的纯情又勾人,但可惜自己身边只有这只蠢货直男,没有一个可以这样朦胧青涩互相喜欢的人。
陈谦和女友牵着手,互不说话,就这么晃着手走了半圈操场,走到了一片树影下。陈谦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女友。
杨裕南使劲抓着楚项的手臂“不会要亲了吧”
楚项手疼。
正好这时,上课音乐响了。
楚项“上课了,走了。”
杨裕南不肯走“马上就最精彩了,再等等,等等”
楚项拽着人走“那是陈谦初吻,你这样偷窥会给他留下阴影的。”
杨裕南才不管,他就想看热闹,但是他的确不敢闹出大动静,怕真的被陈谦发现,只好被楚项用力拉着拉走了。
一边走,一边伸长了脖子往阴影那看。
两人磨磨蹭蹭往回走,走到教室时,眼保健操已经到了第三节。
杨裕南坐在最后排,从后门一窜,就回到了座位。
楚项一如既往淡定从容地从前门进去,路过前排,走到吴起蕴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这姑娘动作标准地做着眼保健操,但是泪流满面。
特别平静地哭,除了不停流下来的眼泪,平静得仿佛只是认真做着眼保健操。
楚项懂这种感觉,一年前,爷爷去世时原主就是这样,而原主把所有情绪都传给了他。
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机械做着眼保健操的手腕。
吴起蕴诧异睁眼,眼眶像失控的水龙头,还有热流涌出,水雾迷蒙里,她看到楚项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
他拽着她往外走。
吴起蕴挣扎了一下,没挣扎过他的力道,也怕引起动静引来同学们视线,被大家发现她此时满面是泪的模样,只能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楚项握着吴起蕴的手腕,一路往外走,待走出教学楼后,便放慢了脚步。
吴起蕴动了动手腕,提醒他“楚项”
他松手,继续往前走着“心里闷的话,可以出来走走。操场黑,谁也看不到。”想哭就哭,不用悄悄用眼保健操那几分钟才流泪。
吴起蕴心底一颤,虽然自欺欺人想说他可能没看到她哭,但不可能。
她低头,无意识地跟着倒影里的脚步往前走着。
楚项不会安慰人,只是带着她去了操场,陪她在跑道上散步,一圈一圈走着。
偶尔有几对野鸳鸯还在这里约会,被他们惊得连忙躲开,他也没管,只自顾自走着。
吴起蕴的心情,从难过到窘迫再到放纵难过,最后缓缓平静。
平静后,她依旧跟着他走了一圈,安安静静的,谁也没说话。
走完,她主动说“我好多了。”
楚项停下脚步,两人正好站在路灯下,他嘴角微提,面色轻松下来“回去”
吴起蕴点点头。
两人走出操场。
“谢谢。”她轻声说。
楚项抬起视线看着前方夜空“是你自己坚强。”
吴起蕴摇摇头“我今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走完心里舒服多了,多谢你。”
楚项似在对她说,又似自语“我只是,曾经跨过河,被河水淹没过,所以再看到有人跨河时,忍不住想给她搭个桥,就好像自己当初也有了桥。”
吴起蕴抬头看向他,发愣。
“你你父母”
“是。”
“也离婚了”
楚项惊讶低头“离婚”
吴起蕴知道了,肯定不是。
但自己的心事也已经暴露。
她的确压抑得难受,今晚身边人又很温柔,忍不住便倾诉了一二“快了吧,闹了十几年了这次我爸特别坚定。我请假是我妈让我去找他,让我劝他不要离婚。”
楚项不可思议“为什么让你去”
吴起蕴垂下眼“我爸在外面有很多家,但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妈坚决不离婚,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她更痛苦的是,妈妈现在就像个溺水的人,对挽留丈夫这件事无比执着,近乎偏执,而她成了妈妈最后的稻草,被她死死抓着。
楚项懂了吴起蕴的痛苦,她只是个小孩,却被迫参与父母的感情纠葛,而且还承担了他们这段婚姻大半的责任。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仿佛不堪重负塌了肩膀的女孩“和你没关系,无论他们是否离婚,都和你没关系,你只需未来回报养育之情就好了。”
吴起蕴点点头,忍不住问“你刚才说是”
楚项“我以为你要说”他笑着摇摇头,“我父母都去世了。”
吴起蕴惊得忘记合上了嘴,突然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楚项见她满脸愧疚后悔,开玩笑安慰“是不是对比之后,没那么难过了”
吴起蕴用力摇头,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