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经历很多次,石茂华在仇鸾手下,就已经开始带兵作战,戎马一生的伤病,是夺走他生机的催命符。
“新的陕西总督人选,各部举荐来看。”朱翊钧要确陕西总督的人选,事关重大,涉及到了重开西域之事,石茂华没有等到朝廷重开西域,他做梦都想将胡杨树种到西域去,奈何这個志向只能由后人去实现了。
张居正举荐了潘季驯,绥远总督兼掌甘肃、陕西三边总督,绥远现在还没有完全王化,石茂华离开陕西,也是潘季驯代为掌管。
而王崇古则举荐了王家屏,王家屏是晋党的嫡系,现在有了陕西方面的空缺,本来这个位置,如果范应期不出事,就该是范应期的,晋党在西北依旧拥有莫大的影响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而万士和则举荐了忠君体国侯于赵,侯于赵在辽东做巡抚,调任总督也是极为合适的,给李成梁换个文官搭伙,换成周良寅就可以。
周良寅这厮自从跟着侯于赵屯田垦荒后,路越走越窄,过往的同党同僚,都对周良寅改旗易帜有些不满,周良寅过去是个贱儒,现在是个循吏,去辽东也够资格。
万士和举荐侯于赵的原因也简单,侯于赵这个人是帝党。
只有浙党党魁汪道昆举荐了一个沈一贯陪跑,沈一贯刚刚履任顺天府丞,手里的活儿一大堆,此时其实不方便调动。
廷臣们围绕着陕西总督的位置展开了争夺,吵吵闹闹的文华殿,连纠仪官都已经习惯了,吵到最后,张居正和王崇古争的脸红耳赤,万士和一副油盐不进,谁都不行只有侯于赵可以,汪道昆则是一言不发,在捉摸着飞云号螺旋桨的事儿。
朝堂党争跟工部没关系,工部把活儿干好就行。
“你真给你们晋党脸上贴金,石总督是晋党吗?他十岁就离开了山西,在绍兴成名,在山东中举,以山东学子金榜题名,他跟你们晋党有什么关系!”张居正怒斥王崇古不要脸,就因为石茂华出生在山西泽州,就把他划到了晋党一系。
那王国光还是从山西考出来的进士,怎么不见王国光和晋党走到最后!
王崇古立刻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当初他也是拜了杨博杨太宰为座师的,怎么就不是我们晋党了?我们晋党也有能做事的人,不是靠着朝中争名夺利走到今天的!现在石总督离任,我如此举荐,也举贤不避亲!”
“王家屏也是晋党人物,到了陕西地面也好做事!甘肃新设,理当以稳妥为宜。”
王崇古说的也是践履之实,陕西地面官员有不少都是晋党,王家屏到了陕西,就像是回家了一样,石茂华的政令都可以得到延续,甘肃新设,的确需要腹地的主力。
“潘季驯不合适,一个绥远都让潘季驯忙的晕头转向了,元辅倒是擅长往手里揽权,揽到手里有什么用呢,潘季驯忙不过来的,你也多少体谅下做事的人。”王崇古精准的找到了潘季驯的痛点,他太忙了。
绥远的事儿真的很多,就一个移风易俗,就够潘季驯张罗很久,驰道、开矿、营造城池营堡,每一件事,都是大事。
“为什么不让久任?九年为限,过期必然调任,就是为了防止你说的这种现象发生!离了晋党,陕西地面的事儿,就不做了吗?再过些年陕西、山西都姓王得了!”张居正嗤笑一声说道。
王崇古易怒,被张居正戳到了肺管子,立刻面红耳赤了起来,毕竟这廷臣里,当过反贼的就他一个,他立刻站起来大声的说道:“元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张居正含笑不语,当争执不下的时候,张居正就会拿出当年的事儿来说,无往不利,王崇古坐下之后,嘟嘟囔囔的说着北虏猖狂、国势飘摇、人心启疑这类的词,最终还是没有争辩下去。
但是现实问题是潘季驯,又太忙了,一个绥远都够潘季驯忙活的了,再加上陕西甘肃,潘季驯又不是巴依老爷家的驴,不能这么使唤。
万士和笑呵呵的说道:“二位辅臣阁老,要不看看侯于赵?侯于赵好啊,你们看,要履历有履历,要能力有能力,而且和各家各门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为人耿直,履任陕西,不是正正好吗?”
“辽东暂且离不开他,周良寅还得再看看。”张居正眉头一皱,他对侯于赵没意见,但对于贱儒出身的周良寅,张居正由衷的不信任。
周良寅现在表现极好,但还是多看看为宜。
“要不就沈一贯吧。”万士和倒是没有坚持,他对周良寅也没有多少信心,再看看就再看看,廷臣们看王一鹗看了整整十年。
周良寅再观察几年也不迟。
“也行。”王崇古倒也不反对,只要不落入张党的手里就好。
“那就沈一贯吧,大司空以为呢?”朱翊钧看吵出了结果,才询问汪道昆的意见。
“陛下,飞云号这个螺旋桨,大约八月就能再次海试了,臣相信这次一定能行。”大司空汪道昆立刻大声回答了陛下的提问。
朱翊钧看着汪道昆,面色复杂,工部大司空为了这个螺旋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