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黎牙实极为恐惧的英国佬的长弓手到大明来进行军事交流,李如松也有信心,大明将会完胜。
步射,永远是力量和技巧的对决,大明的斥候,都是用的五尺上力弓,一百斤的强弓,射的远还准。
弓箭手的确是远程,但是可不代表毫无近战能力,这些五大三粗,腰比水桶还粗的斥候,远射是一把好手,近战也毫不逊色,李如松带的这些探子,他们有一个不太为人熟知的名字,夜不收哨、墩台远侯。
大明兵部尚书大司马谭纶,提到过,要从夜不收中遴选,入锦衣卫为北镇抚司缇骑,以适应大明日益增长的缇骑人才需求。
夜不收哨的墩台远侯,在漫长的九边防线上,也只有三千人左右。
营州卫的北虏始终没搞清楚,敌人到底是谁,所有派出去探闻的斥候,都被大明夜不收一一点名猎杀,一种恐惧的情绪在蔓延,即便是夜色降临,依旧不能阻挠潜藏在夜幕下的夜不收们,收割胡虏斥候的生命。
夜不收,就是可以在夜里活动。
戚继光的中军终于赶到了营州卫前线。
“打完营州卫再吃饭吧。”戚继光看完了所有的探报,做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决定,打完再吃饭。
不让李如松的前锋进攻,戚继光中军一到,连饭都不吃就进攻,这不是抢功吗李如松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居然就这么忍了
情况并非如此,如果在不入军营的贱儒们看来,这就是前线抢功的真实写照,就这一件小事,贱儒们能写出万言书的故事来,来给戚继光和李如松泼一身的脏水,而戚继光和李如松的陈情疏,要通过兵部送到皇帝面前陈情,兵部稍微压一压,事情的真相就变成了争功。
其实是李如松的先锋,并没有携带大量的火器,具体而言,就是没有正厢战车,正厢重车,有佛朗机炮两架,缺少重火力支持的情况下,在面对地势的劣势下进攻,并不明智。
当正厢战车推到了距离营州卫三里的时候,遍布整个营州卫的北虏终于反应过来,和他们交战的是大明军。
伴随着战车的稳定向前,大明军进攻的号角声吹响,鼓声震天,盘踞在营州卫的两千胡虏,面对大明军七千京营,根本无力抵抗。
大明京营三倍于敌,而且还携带了512架佛郎机炮,每一个火炮配备九个子炮,可以快速后装。
在正厢战车的大楯的掩护下,大明军一步步的推向了营堡的营帐,敌人开始组织起来冲锋,三人一组负责一门佛郎机炮,在敌人接战冲到了将近八十步的时候,在车正挥舞手中小旗之后,佛朗机炮开始开火。
轰鸣的火炮声轰然响起,硝烟开始弥漫,开花弹从炮膛轰鸣而出,带着呼啸声重重的砸向了北虏,在飞跃北虏众多乌合之众的头顶之时,开花弹轰然爆开,炮弹里面的铁蒺藜、碎铁片在爆炸中,四散激射而出。
铁蒺藜和碎铁片扫过人群,一朵朵血莲在爆炸声中,缓缓绽开。
戚继光一直在用千里镜观察,在第一轮齐射之后,北虏的阵线完全崩溃,轻车开始前进,轻车上站着四个人,手持火铳进行火力压制,推车的人带腰带、钩镰枪,负责近战。
战争的局势已经完全处于一边倒,对于胡虏而言,本来的地利,成为了逃跑的阻碍。
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但是军纪严明的京营,仍然有条不紊的推进,丝毫没有任何的抢功行为,戚继光不止一次对人头功提出了批评,所以,京营的记功是集体记功,也就是说,人头不再是衡量战争功勋的唯一标准,战线才是。
大军开始分割包围,有序消灭。
正兵队不脱离战车作战,奇兵队脱离战车作战,正兵十人操作战车,奇兵十人由队长率领,鸟铳手四人,藤牌兵两人,镗钯手两人,和滕牌兵防御,而火兵一人,专门从事补刀,任何战车走过的地方,补刀手都要给每一个倒在地上的敌人的喉咙割上一刀。
镗钯,三叉三尖有叉加八刺,翼如牛角,可击、可御,兼矛盾两用,敌人离远时,两股可以充当火箭架,用来发射火箭,敌人接近的时候,可以用作长兵。
大明的战车就像是血肉磨盘一样,磨过营州卫北虏的阵线。
敌人溃败了。
在这次战阵中,佛朗机炮的炮弹是开花弹。
大明的开花弹种类繁多,有西瓜炮,飞云霹雳炮,飞催炸炮、神火流星炮等等,开花弹的广泛应用,就不得不提到嘉靖年间兵部尚书翁万达置造火器疏。
翁万达,以兵部左侍郎任三边总督,在西北督边六年,跟俺答汗打了六年,俺答汗完全占不到便宜。
嘉靖二十八年,翁万达入京为兵部尚书,能打胜仗的翁万达和胡宗宪、朱纨、戚继光、俞大猷一样,都被认为是善战者服上刑,能打胜仗很了不起吗不还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同年翁万达父亲病故,按照大明制,翁万达必须要回乡丁忧二十七个月,翁万达丁忧致仕还乡,俺答汗一听说翁万达离开了,立刻开始了筹备南下。
而后就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