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简单的微型水蛭注射器,她看了一眼,只要吸在皮肤处就能立即自动推入液体。
“你说过,你曾经做了一个梦,你杀了我。”他轻轻地附在她的脸颊边,她的香气令他陶醉。
“是的”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悲惨的梦,“柏拉图的紫宫陷入一片火海,一切都毁灭了”
他伸出手,他的手背修长,暴起的一条条青筋明显,但异常白皙细腻,骨骼甚至是纤细的,一望便知这是一双从未为生活辛勤劳作过的手。
“啊,你的手尤如天神之手,未曾沾染一丝凡尘的气息。”她赞叹道,低俯亲吻。
随后,她郑重地直起身,轻轻地把微型注射器放在他的手背上,便自动吸住,那管萤光色的液体随即被注入他的体内。
突然,就在注入一半剂量之时,她猝然将其猛然拔掉,直接按在自己的手腕上。
“璇玑”他已经来不及阻止,剩下的另一半a瞬间进入了她的体内。
“半剂是真正的毒药”他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但她已经洒脱地扔掉了空针管,激动地注视着他。
“我杀了你,但我也死了,我们死在了一起,在那个梦里”她双目如闪烁的黑曜石一样散发着无比坚定从容的光芒。
“那可真是一个美妙的梦”卡尔基严肃的面容上突然闪现出一丝温柔的微笑,那样坦然地望着她,带着少年一般的笑容,就像他往日笑起来时脸颊两侧会产生细纹,这让她忘却一切,又回到了初恋时凝视着他的少女。
随后,他紧紧地拥抱她,好像要把她碾碎在他的怀抱中一样。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了,真正的婚礼,因为我可以对你说,我爱你,我的妻子,今生今世,一直到心跳的最后一刻,只有死亡能将我们两人分开。”
“大团长,我爱你”她无法控制地流下了滚滚热泪。
“不,不是分开,而是,我们将在死亡中结合永恒坚固如死亡一般,坚不可摧的结合。”
在这个宛如古代圣殿的宽阔祭坛之上,在一道道射光在立柱间形成的光影交错之中,他轻掀开她薄纱般的斗篷翻帽,望着她变得苍白如纸般的美丽面容,如深情的新郎般附身热吻自己的新娘。
璇玑感到一阵意乱神迷般的窒息感,血管中的血液似乎凝固了,又如着火般沸腾起来。
热烈的爱情如火葬台上的火焰包围着她,灵魂在直升天国,她看到头顶宛如有一扇黑色深空般的大门向她打开,整个宇宙苍穹都向她展开,无数璀璨夺目,五彩缤纷的星系在飞速运动着,一切都无极限地扩展着
“你在看什么”
诺尔维参谋长问道,他发觉兜帽掩面的蒂米尔一直在偷看防御手镯上的某些监控数据,显得非常紧张。
“啊骰子已经掷下了”
蒂米尔说完,飞速地冲进祈祷室的大门。
一切是那么幽静,虚拟投射的圣殿影像带着特拉夜斯特陵舍那种宏伟阳刚风格,同时又带着一种阴暗感,伴随着他飞快的脚步声,令人不寒而栗。
在长廊尽头的祭坛上,一副骇人又极致美丽的场面在年轻骑士的面前展现,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对美人安静地躺在地上,他的深黑色长袍和她闪亮的银白色长裙交相辉映,就如金发和黑发在光与影中的映照之美。一道圣洁的光亮笼罩在他们互相微侧身体上,两人的手臂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但紧闭双目,肤色惨白得发亮。
“卡尔基”翻帽下的蒂米尔紧张得粗喘了几声,像雕塑一样站立着,惊诧地看着这对献给神祗最美丽的祭品。
“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了。”大步走来的诺尔维弯下腰把手指放在团长的鼻子下,以及脖颈处。
参谋长用鹫鹰一样锐利阴沉的眼神扫了一眼腿部,长袍下腿部显然如尸体一般伸得笔直。
“该死该死不能两个人分一支”蒂米尔喃喃自语,显然慌了,“不可控制的变量,那就是真的安乐死剂了”
几乎与此同时,监控到病员身体异常信号的“阿史沃因”的医疗小队也冲了进来,瞬时投射的虚像立即消失,连祭坛台阶也降了下来,变成了一片雪洞似的空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唠叨的德昆大惊小怪的声音冲破了一群医疗机器人杂乱的履带声。
“这就是人类的殉情。”他的老搭档拉姆达处变不惊地柔声说道。
“在战地医院殉情不是给人添麻烦嘛这太幼稚了”
“璇玑天呐”艾米和吉吉也如两辆小车般飞速地冲了过来。
整个抢救现场慌乱而喧嚣,两位骑士只能离开。
“对一位享有盛名的战将而言,殉情可真是一种怪异又出人意料的死法。”诺尔维迅速地用双手套上了兜帽,“我们可以向伊拉大团长复命了。不管他的死活,现在他有婚外恋这件事再也藏不住了,足以让他声名狼藉,前途尽毁,也就不构成什么威胁了。”
但年轻的蒂米尔还是停下脚步,回望看到了医疗机器人在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