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那几个绘画方向的艺术家的作品,您都看过么?”
酒井大叔又点了点肚皮。
“我只是想问问——”
奥斯本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没别的意思,纯属好奇,要是在没有任何外界影响因素的情况下,设想,我说的只是设想,要是您会是这一次的评委,就单纯单纯只是根据每张作品的主观感受投票,酒井先生,您会把自己的票,投给谁呢。”
“单纯只是想象一下?”
“对对对,就是好奇,单纯的想象一下好了。”
奥斯本点头,“满足一下我个人的好奇心。”
酒井一成又认真的看了奥斯本几眼。
大家只是巧遇,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坑在等着自己。
再说了。
以他的地位情况,想要挖一个能把他装进去埋掉的坑,应该得挖的蛮大蛮明显的。
好吧。
就看在那两个甜甜圈份上好了。
“嗯,大概我会投给那位画《小王子》的插画家吧,侦探猫,她最近挺红的。”酒井大叔摸了一下下巴,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反正我女儿喜欢她喽。”
【你管这叫上帝也好,叫艺术也罢,大家你争我抢,机关算尽之后,你总得允许留下一点点美学发挥能力的空间,不是么——在这件事情上,我相信侦探猫的能力。】
看着酒井一成。
奥斯本的耳畔,又响起了伊莲娜小姐的话语。
自从那天在奥地利,对方婉拒了跑过来参加本次颁奖典礼的邀请之后。
总裁先生就在心中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回响起安娜说出这句话时,那种笃定的神态。
他知道对方这样的评论家,是喜欢侦探猫的作品的。
奥斯本这样的算是半个外行半个内行的社会人,也是比较喜欢侦探猫的作品的。
现在。
连酒井一成这样的大画家,也对他说,若是抛除外界的一切干扰的情况下,酒井先生将会把票投给侦探猫。
评论家,相关行业的社会人与大画家。
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视觉艺术类奖项,不都是由这三种人合在一起组成的么?
当各种人情往来,内幕交换,投机取巧,都在角力间牢牢的纠缠在一起,彼此都不能动弹的时候。
也许。
单纯的艺术之美,真的能在成人奖项狭小的空隙内,顶出一片天地也说不定呢。
奥斯本低下头,看着手中观光巴士的宣传小页上,在媒体预测中十二个候选人获奖概率被排到倒数第四位的“thedetectivecat”的插画家名字。
他的心中微微一动。
没准。
在今天这种外界并不太看好的情况下。
这家伙真的能创造一场奇迹……谁又说的准呢?
汽车摇晃了一下,有黑人风格的丛林音乐从巴士汽车的喇叭里方了出来,观光巴士正式驶出公交车站。
奥斯本思着伊莲娜小姐的话,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偏过头来,想要和身边的酒井一成再说些什么。
却看到。
这位号称要感受“纽约城市的流溢之美”和“内心的流溢之美”的艺术大师,此刻已经抱着怀里的甜甜圈睡着了。
有没有感受到城市之美,奥斯本不清楚。
不过。
看着对方抱着怀里的塑料袋,幸福的打着小呼噜的样子,他就大概知道,对方此刻心中到应该真的挺美的。
奥斯本抽了抽鼻子。
他看着酣睡的酒井一成,又看了看被对方肚皮挡住大半的车窗玻璃。
“荷,真香啊”。
管他呢,老子也睡了。
奥斯本又把座椅靠杯向后再靠了一些,调了一下头顶空调的出风口,又摸了一个眼罩出来,也躺下去开睡。
观光巴士就在两个中年男人呼呼的呼噜声中,穿过曼哈顿街区,一路向着百老汇开去。
戏剧之夜便这般开始了。
——
艺术是一个圈子?
不,
艺术是套在一起的一堆圈子。
它像是一枚新鲜的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
剥开外壳的时候。
你会被它的辛酸和苦辣刺的泪水横流,但越往内走,身边的环境就从血液污浊的紫红色变成衣袖飘飘,带不染尘的洁白,身处其内,便如同飘浮在白云之中。
文艺场合永远是这样的一个一层套一层名利场。
比如。
威尼斯双年展堪称欧洲艺术的中心,名流云集。
环绕着它,还有外威尼斯,也就是围绕着威尼斯双年展的场地,提供给那些没有资格参展,却也想要蹭一蹭威尼斯双年展名头的艺术家们的场地。
还有外外威尼斯,给连外威尼斯都混不到的小画家们,还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