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一幅自画像毁于烈火,另一幅画,我把她藏在了世界的尽头。追寻美的勇气,是我与命运抗争的动力。”
这句话的后半句也成为了卡拉的墓志铭。
大概是伊莲娜家族的长辈被她的执着所打动,也或许是小小的怜悯和不为人知的后悔。
在卡拉死后。
她的墓志铭上的身份是aer ra。
aer是德语里艺术家的阴性词,意为女画家或者女性艺术家。
除了那张被“藏在世界尽头”的画作,卡拉唯一留下的作品就是自画像被烧过后的残片。
安娜看过那幅被家族保存下来的自画像的遗骸。
画布的绝大部分已经烧毁了,只剩下了婴儿手掌大小的画面上几缕飘扬的金红色长发。
从残片上看,无论是笔触还是点彩的质感,无一不是大师的手笔。
可是是大师的手笔,又能怎样
在绘画这一行业,每一个画家的艺术生命都是脆弱的。
他们像是一尊尊晶莹而脆弱的冰雕。
日月打磨,呕心沥血,最终画的登堂入室,你才勉强达到了成功的底线。
剩下的,
看天命,看贵人,看机缘。
而任何雨打风吹,命运的刀砍斧凿,都可能摧毁他们的人生。
见过冷风吹过的人,更知道寒风下的苦楚。
“不要让我失望啊,侦探猫女士。”
安娜之所以愿意打这个电话,希望的无非只是相比自己敬佩的卡拉奶奶,侦探猫的艺术道路能够走的更加顺遂一些。
她轻轻的将手中剩下的另外一朵玫瑰花放在卡拉的墓碑上,
转身离开。
德威学校。
莫娜放下画笔,从一边的水吧咖啡机前,打了一杯免费的咖啡。
她的目光扫过公共画室里的人群。
国际中学比较有钱,有一整栋艺术楼专供学生们使用。
上层是排练话剧、联谊舞会所用的校园剧院和礼堂,整个一层则是一间大型公共画室。
画室里堆放者各种画架,画布,晾干中的笔刷,还有石膏模型什么的,角落处有水吧和沙发用来休息。
公共画室是艺术生们日常消耗时间最多的地方。
大概是校招会临近的缘故。
就算今天是周日,基本上学校里十三年级的学生也有大半来到了画室,在画板前卖力的挥毫泼墨。
莫娜望见,
此时,不少同学都在对着画室角落处的一排画架前指指点点。
“厉害,这用笔,这构图真是分豪不差,线条准的像是用尺子量的一样。”
“这有职业画家的功力了吧,可是为什么只画半幅画呢”
“你懂什么,人家搞不好就是这个创意。艺术懂嘛。”
“不是吧虽然胜子小姐是很厉害不假,但你这个舔的角度,还真是新颖。”一位男同学没好气的嘲讽。
“你呢胜子小姐,叫的这么亲热,人家同意了么。”
旁人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莫娜好奇的站起身,往角落处的画架上看了一眼。
那里有四张一字排开的油画。
这些油画的用笔漂亮的让人吃惊,尤其和其他在画室里其他正在晾干的学生画作相比,就像是考试考四十分和考一百分的考卷卷面差距一样明显。
“这是那位转学生酒井胜子这星期的作品,画面够惊艳吧这就是国际大画家的女儿呐。”
耳边带着一个朋克风格的银色单边耳环的蔻蔻在画板前叹了口气。
“和人家一比,我们就成了乡下的土丫头了。我以为你小男朋友画的就已经够好的了。而这位转校生的画面和用笔,简直就是让人绝望了。”
莫娜下意识的点点头。
这四张画都是全然相同的主题和构图。
从打好的造型来看,应该是一座教堂或者古典城堡之类的东西。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酒井胜子本人不满意这四张画刚刚画完底色的深色雷雨背景就停笔了,中间的建筑只有初期的简单构型。
就像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却只画了半张脸。
可惜。
“对了,顾为经不是我男朋友,别乱说话。”
莫娜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好气的白了蔻蔻一眼。
蔻蔻玩味的笑了笑。
“你自己开心就好。我好心劝你一句,能碰上的喜欢的人就那么多,放跑掉了,就真的没有了。你不会真喜欢那个什么杰瑞吧,这种花花公子连我都看不上。”
莫娜朝着画室的四周看了一眼,心中冷哼了一声。
她这学期开学以来,几乎就没有在公共画室里见过顾为经的身影。
莫娜知道顾为经家中是开小画廊的,家里也有可以画画的画室。
但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