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雨具,见前方不远处有座庄院,就想进去避避雨……”
荆暮雨失声叫道:“难道那座庄院正是她的家?”
邢朝云叹了口气,道:“也是我命里该着遭这一劫,去哪里避雨不好,偏偏去了她家里,这不是撞到虎口里去了吗?唉!起初她对我并无邪念,只像对待一般的客人那样恭谨,但在得知我的身份后,她便动起了歪念头。她故意支走下人,捧着酒杯,紧靠在我身上,要我传她双修之法。我自是不肯的。她敬了我一杯酒,又说屋里热,随后就把外衫脱了。她里面穿得很少,料子又透,自然就露出了大片春光。我见她这样,起身便要走。她拉着我不放,又是哭,又是闹,非要我雨停再走。我拗不过她,只好重新坐下。这个狡猾的人啊,趁我不注意,在酒壶里偷偷加了春……春……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我把一整壶酒喝完,才感觉出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她见药效发了,就恶虎似的扑上来,一面解我的衣裳,一面说些难以入耳的荤话。起初我理智尚存,把她推开了,后来……后来……”
荆暮雨听得直皱眉头,道:“这样说来,也不能全怪你。”
邢朝云道:“单就这件事来说,确实不能怪我。如果非要怪,那也只能怪我点子背。”
荆暮雨道:“后来怎样了?”
邢朝云搔了搔头,道:“她偷偷给我下药,毁了我对你的忠贞,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我本想杀她,但见她哭得泪人一样,就下不去手了。在回雌雄谷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说为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还会为你增添烦恼,何必多此一举呢。”
荆暮雨道:“后来你经常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难道不是因为她?”
邢朝云叹了口气,道:“也是因为她,但这里面却另有一桩事。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但过了一个多月,她突然找到我,说有了身孕,孩子是我的……”
“啊!”荆暮雨吃了一惊,“她真的怀了你的孩子?”
邢朝云道:“当然是假的,但当时我受她欺骗,就信以为真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渴望有个孩子,但我们……虽然跟她有了孩子,很对不起你,但毕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我总不能让她把这个孩子打掉吧?老实说,我当时还有些窃喜,以为这个孩子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因为这个孩子,我们的关系变得亲密了不少。我喜欢跟她谈论有关孩子的话题,但她对这类话题好像不大感兴趣。后来我才知道,她只对我们雌雄谷的双修法门感兴趣。”
荆暮雨道:“你把双修之法传给她了?”
邢朝云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她的阴谋就败露了。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漫天繁星闪烁,就好似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从她那里离开后,我忽然发现朝云剑落在她那里了。我又折回去,本想走门的,但门房老李已经睡下。他年纪大了,我不想再吵醒他,于是就直接翻墙进去了。借着星月之光,我走过曲折的花园小径,来到她的房门外,正想推门进去,却听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当时,我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门板,但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又缩了回来。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得出,里面正在上演什么戏码。”
荆暮雨点了点头。
邢朝云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当时非常愤怒,我恨不能冲进去,将他二人都杀掉。但我忍住了,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前脚刚走,她后脚又找了别的男人,真是太过分了!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门缝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不停地在我眼前闪烁,好像故意在跟我过不去,十分讨厌!”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但仍能听到他们两个在低声交谈。我耳力还不差,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确实有了身孕,但孩子不是我的,而是那个男人的。他们想从我这里骗取双修之法,所以就谎称孩子是我的。他们说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又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我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了房门。”
“他们两个见到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原本红润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我一向很少骂人,但那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了。朝云剑就在一旁的桌上,我走过去,拔出剑来,指着他们两个骂道:"狗男女,竟敢打我邢朝云的主意,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那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约莫二十来岁,体格虽然健壮,但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草包,被我一吓就晕了过去。她的情况相对好些,但也唬得没了主意,只是一味的在那里哭。我提剑走到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以为我要杀她,哭得更厉害了。我用剑挑起她的下巴,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三番两次害我,我本该杀你泄愤,但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留你一命。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切不可再做那等卑劣之事,知道吗?"她哭着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还在我面前发了毒誓。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