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见柳跖抱着自己,踩着尸兵飞掠去与他那帮朋友们汇合,心内不愿,道“月舍弃我,只因他是蜃楼的执事,不得已而为之,我并不怪他。如今我是蜃楼的人,得是到死,才能真正脱离出来,你若带我走了,只会白白给自己找麻烦而已。听我一言,帮我把穴道解开,放下我,自己逃命去吧。”
柳跖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我既然要你做我媳妇,自是要与你日夜相守,哪有再分开的道理尽管你曾经是蜃楼的人,现在退出不就是了,难道他们还能天涯海角地来找你”
“你知道什么。”黑寡妇语重心长地说道,“蜃楼里有个规定,一旦加入,便不可再退出,除非是死了。你现在带我走,就是要让我做蜃楼的叛徒。你不是蜃楼的人,不知道他们怎么对待叛徒,我可不想落得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看来你只是畏惧蜃楼才留在那里的,即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柳跖笑了笑,“你只管跟我走,出什么事,有我担着,便是他们找上门来,我也与你一同应对。”
黑寡妇道“你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能说出这种话来,如果你见过他们的手段,就不会这样坦然了。”
柳跖道“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是我柳跖的媳妇,我去哪,你就得跟我去哪,哪有分居两地的道理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从今天起,你只是我柳跖的媳妇,跟蜃楼再也没有瓜葛。”
黑寡妇正要说什么,猛见月执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柳跖身后,一剑向柳跖疾刺过来,黑寡妇想提醒他,可已来不及
一剑穿胸而过
黑寡妇见剑尖直从柳跖胸前透出来,惊得目瞪口呆
柳跖身上本就有伤,又抱着一人在尸兵头顶飞掠,哪想到会有人突然从后方偷袭,且月执事身法极快,飞步追来,如流星赶月,便是发现了,也难以躲开。
柳跖当即吐血,眼见距离云天行那边还有一段距离,周边又都是些尸兵,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忙点动双指,先将黑寡妇穴道解开,跟着把她的身子往上一抛,自己则跌入尸群里去了。
那些尸兵正愁抓不到人,见柳跖摔在地上,立刻怪叫着围拢上来。
黑寡妇被柳跖抛起,却见他自己摔在了地下,等待尸群咬噬,想着自己得他救命,才能活下来,断不能叫他成为这些脏东西的果腹之物,忙甩出类似蛛丝的东西,缠住柳跖的身子,刚要将他拉起,月执事见了,一剑横削,登时将蛛丝给削断了。
黑寡妇面色大变,道“月,你干什么”
月执事脚下踩住两个尸兵,左手负在身后,右手自袖底伸出一剑,面具后面那双眼睛冷冷盯着黑寡妇,道“方才他还是你的敌人,现在你却想救他,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黑寡妇身子下落,踩住一个尸兵,向下一望,见柳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不知死活,半个身子都被血水浸透了。
黑寡妇心里着急,又甩出蛛丝去拉他,月执事见状,又挥出一剑,将她的蛛丝削断了
黑寡妇大怒,喝道“月,你别逼我”
“怎么,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要跟我反目吗”
月执事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是又怎样”黑寡妇早已没了当初的镇定与从容,像一个小孩子对着月执事叫道,“方才是谁说要舍弃我的方才我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眼看就要被这些脏东西吃掉,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他好不容易把带我出来,你却要杀他。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月吗”
月执事道“舍弃你只是形势所迫,非是我的本意。我是蜃楼的执事,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职位担负的是什么。我别无选择。还有,方才我凝神在与那个使刀的过招,并不知道他将你怎样了。我到处找不到你,还以为你遇害了。直到刚才又看见他带着你走,我赶来救你,这难道有错吗”
黑寡妇见柳跖形势危急,不愿多说,先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将瓶里的粉末抖在柳跖周身各处,那些尸兵不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眼看到了柳跖身边,却又不敢弯下身子去抓咬,甚至有的靠上前,又畏缩着退了回去,似是在惧怕什么,又不愿离去,只是围在周边怪叫不止。
黑寡妇有心要破坏月执事的救人计划,自然已考虑到可能会因此得罪鬼王,所以她事先准备了驱尸粉。
驱尸粉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驱赶尸人用的。这东西制作材料极其罕见,即便是蜃楼,也不容易得到。
这一小瓶驱尸粉还是黑寡妇从病虎那里偷出来的,本想拿来保身,如果用不到,再偷偷放回去。她万万想不到,如今会把如此贵重的驱尸粉,用在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身上。
月执事见黑寡妇在柳跖身上撒了驱尸粉,不禁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黑寡妇,你还真让我意外啊,这驱尸粉是病虎留着对付鬼王的后招,却叫你偷出来了。若叫病虎知道了,不知要怎样罚你呢。”
黑寡妇道“我偷的时候,没一个人在场。你若想打小报告,尽管去好了,我既然敢偷,就不怕受罚。”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