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嶷从关押乌孙王和龟兹王的处所回到营帐,还未坐定,便有一小卒入帐来报“将军,关外来了个敌军使者,说是要约同将军和谈,要不要放他入关来”
张嶷心想“上一次说要和谈,结果把李将军骗过去杀害了,这次难道是想故技重施,害我性命哼,且叫他进来,看他说什么,再做理会。”向那小卒道,“把人带过来。”
那小卒出帐后,张嶷忙命人将云天行和冷雪坪找了来,让他们一起接见那使者。主要还是张嶷觉得自己谋略不足,云天行和冷雪坪不仅聪明,又屡立奇功,且都是非常信得过的人,把他们找了来好歹有个商量。
那使者被带入营帐,先向张嶷行了一礼,道“见过张将军。”
张嶷一挥手,道“闲话少说,本将军听说你们又想和谈,这次是不是真的”
那使者道“自然是真的。上一次假和谈是万教主出的主意,这一次却是几位王商议的结果,只是还未问过乌孙王龟兹王的想法,不敢擅自决定,所以还请张将军先把他们两位放回去,等大家一起商议好了,再与张将军约定后面的事。”
张嶷拍案而起,怒道“说是和谈,结果却是来要人的你们好过分,一次次戏耍我等,真当我们好欺负吗来人呐,把这狗屁使者拖出去剁成两截,挂在城楼上示众”
立刻有两个小卒入帐来,要拉那使者出去。
那使者吓得慌忙跪在地上,哀告道“张将军饶命啊小的是诚心来和谈的,绝无半点歪心思,还请张将军明鉴”
张嶷喝道“你们若有心和谈,为什么只字不提和谈内容,却只跟我要人我告诉你,不管他们两个在你们那里有着怎样的地位,在这里,他们只是俘虏,只我一句话,便可叫他们两个身首异处要人的事,你休要再提”
那使者吓得战战巍巍,良久才说出话来,道“张将军,我们真是来和谈的,半点没有欺诈的意思。张将军也知道,我们是西域各国组成的联军,但凡大事都要各国领袖商议着定,如今为首的两个都叫你们掳去了,便是剩下的都同意退军,也不济事,好歹让我们再见他们两位一面。”
张嶷犹豫不定,见云天行似是有话要说,便先让人带这使者下去休息。
云天行见那使者被带下去,才说道“他们的粮草只够几日之用,攻城器械又都被烧了个干净,多半是真心想和谈。我听仇教主说,乌孙国和龟兹国在西域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国,若不经他们两位的同意,擅自退了军,那些小国的领袖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才会派使者先来要人,并不是有意要戏耍我们。”
张嶷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道“乌孙王和龟兹王是你们好不容易才捉回来的,难道就这么放他们回去”
冷雪坪道“也不必放回去,他们想与那两位王谈,就让他们来关内当着我们的面谈,这样也不怕他们使诡计。”
张嶷拍了拍额头,笑道“到底是你们年轻人脑瓜子好使,我光长了个大脑袋,里面装的全是浆糊,不顶用,哈哈。”
冷雪坪微微一笑,道“这是什么话,若不是张将军指挥有方,这玉门关早就陷落了,我们这点小聪明,哪里及得上张将军一星半点。”
“就是,就是。”云天行在旁笑着附和。
张嶷笑着摇手,道“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大家的功劳。”又命人将那使者唤了来,道“你们想见乌孙王和龟兹王,那也可以,但必须在我们这里见。你们要是不赞同我这个法子,那尽管放兵来攻城好了。实话告诉你们,朝廷已派了十万大军正火速赶往这里,不日便会到达。你们害了李将军,我等正想为李将军报仇,你们若和谈了,叫我们跟谁报仇去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吧”
张嶷说完,便命人将使者送到了关外。
那使者回到西域联军大营,将张嶷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中军大帐中各位领袖人物。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他们这里的粮草只够几日吃的,再不撤军,也不用那十万大军来打,自己就饿死了。就算再从各国筹集粮草,也需要时间。等粮草筹集来了,这三十万人也早就饿死了。
虽然西域大军中仍有稍差乌木哈一等的勇将,也有稍次范增益一等的智囊,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饭吃,任你勇力过人,智谋超群,都是白搭。
在场的诸位领袖人物一致决定退军,但又怕担责任,不好擅自决定,只得选于阗王为代表,再去玉门关与乌孙王和龟兹王两人商议。
于阗国在西域诸国中算不得大,这次选他去,主要是因为在他之上的那些大国领袖都不敢去。他是新任国主,在西域诸国中的威望还很薄弱,但为人胆大,正想借这个机会露露脸。见他国领袖都推这推那的不肯去,他便自告奋勇,果然赢得了一片掌声和赞誉。
于阗王单骑来到玉门关下,看着被烈火烤得焦黑的城墙,心中感慨万千。
“在这焦黑的城墙和土地下,不知埋葬了我们于阗国多少勇士。”
他本就不愿向天朝开战,奈何国力薄弱,不敢与匈奴或是其他几个大国叫板,这才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