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联军主帅大帐里乌孙王须钩靡居中而坐,下首是各国领袖人物,有的是国主,有的是皇子,有的是大将军,都西域诸国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归真教教主万无敌及阴阳二圣自然也在场。
之前总有几个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不到场,今日除了被活捉的武极,竟已全部到场,就因为李鸢今日要来议和。
众人都坐在大帐里苦苦等候,终于有一小卒进帐来报“李鸢来了,现正在营寨外面等候。”
乌孙王起身道“只他一人吗”
那小卒道“就他一个,穿了一身素衣,没带兵器,也没披铠甲。”
乌孙王命小卒把李鸢带入营帐。
李鸢虽知此行凶多吉少,但心下并无丝毫畏惧,反倒十分坦然,含笑入帐,环视众人道“各位有礼了。”
乌孙王等人听说李鸢连番遭受重创,又经常吐血,本该是个病恹恹的样子,哪成想眼前这个人除了脸色苍白些,竟无丝毫病态,反倒龙行虎步,颇有威仪,被他目光一射,自身气势便要弱上三分。
大帐内坐的都是西域各国领袖人物,哪一个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如今见到李鸢,反倒成了下臣一般,无一个不叹服。
大帐中人都久闻李鸢大名,却没人见过他的阵容,乌孙王也是一样,当先问道“你就是那血鹰将军李鸢”
李鸢微笑道“我就是李鸢。怎么,不像吗”
乌孙王道“久闻血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风采,果非凡人可比。本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鸢道“大王找我来这里不会只是说这些恭维话吧”
乌孙王道“自然不是。本王请将军来这里,是想与将军商谈议和的相关事项,不过在此之前,本王还有个提议。”
李鸢道“什么提议”
乌孙王道“本王好歹是一国之主,现今又被推为西域联军主帅,手握三十万重兵,而将军只是一个贬将,入帐姿态却十分高傲,本王看了很不舒服,不如这样,先烦请将军给本王行一个跪拜礼,然后我们再商谈相关议和事项,如何”
李鸢心想“他们果然只想赚我来害我性命,毫无和谈之心。”想罢,仰天大笑。
乌孙王也笑道“将军因何发笑”
李鸢笑道“你一个番邦小国的国君,居然也敢叫我天朝大将行跪拜礼这难道还不好笑吗”
乌孙王也不恼怒,只笑了笑,道“李鸢,你战功赫赫,你们那位君上却听信谣言,把你贬到这不毛之地,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见,你何苦为他效力。本王虽是小国君主,却也懂得唯才是举的道理,以将军之才,不该沦落至此。若将军肯助我攻破玉门关,等大事一成,我必保将军成为一方诸侯,笑傲天下,如何”
李鸢冷笑不语。
乌孙王道“将军为何不言不语”
李鸢道“你们既费心费力赚我来这里,不就是想杀我吗,还等什么”
乌孙王笑道“将军何出此言,我等邀将军来这里,实是想与将军商谈议和之事,哪有谋害将军之心”
李鸢道“你若真有心和谈,为何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李鸢虽然蠢笨,却也不是傻子,不会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
乌孙王笑道“将军若真能看出来,又怎会孤身到此”
众人都笑,唯独归真教教主万无敌皱着眉头,冷冷盯着李鸢,心内若有所思。
李鸢冷哼一声,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乌孙王道“将军久经战阵,又熟习兵法,不费一兵一卒,连杀我手下两员虎将,还搭上了一个智囊。就在昨日,又赶派骑兵烧了我军大半粮草,如此大能,我便是手握三十万大军,也未必攻得下玉门关,所以才想找将军来和谈,岂料将军姿态高傲,丝毫没有诚心,谈和不成,这可不能怪我们呀。”
李鸢道“这里又没有旁人,何必说这些虚假的话,你们想杀我,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李鸢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想活着回去,动手吧。”
乌孙王心想“李鸢是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若肯归顺于我,那是天大的福祉,只可惜此人为人忠义,必不肯行这叛国背义之事,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杀了,不然,有他在一日,玉门关终无攻破之时。”喝道“李鸢,我等邀你来和谈,你却目中无人,毫无诚心,今日杀你,只是你咎由自取,可怪不得我们。来人,推出去斩了”
万无敌忙上前劝道“主帅,不可”
乌孙王皱起眉头,心想“这条计策是你万无敌出的,这时候又站出来阻挠,是何道理”口里只说道“为何不可”
万无敌道“李鸢气息短促,分明是将死之人,就算主帅不杀他,过个两三日,他自己便死了,何必多添这一条不义之名在身上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他是敌方主将,又是我们设计骗过来的,实是无可奈何之举。如今既知他命不久矣,还不如直接放他回去,且等两三日再说。”
乌孙王虽然信任万无敌,但听说要放李鸢回去,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正因为有李鸢在,玉门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