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人就着那逃跑猎人的火堆,在林中歇了一夜。司空剑南急着回九幽谷,天刚亮,便先一步走了。
云天行和红漪按照猎人的指示,走出了这个三面环山的偏僻处,又到了断肠崖边曾经跌落的地方。
云天行站在崖边,向下望去,雾气蒙蒙,一眼望不到底,道“谁又能想到,我们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能再活着上来。”
“是啊。”红漪微笑,“从这里望下去,觉得好奇怪,明明就在这下面,可却被困了两年,要不是小黑,我们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小黑是红漪为红眼乌鸦取的名字,云天行更喜欢叫它烂鸟。
两人沿着断肠崖走了一段,忽然在崖边看到了一个坟墓,走近一看,见那碑上刻着“爱侄天行墓”五个字,碑前还有燃尽的香灰纸灰,几个尚未腐败的水果和一些点心。
红漪笑看着云天行,道“你还有个叔叔或者伯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云天行道“小时候是有个叔叔,不过他好像已经死了。”
红漪道“贡品还没有完全腐坏,应该是几天前放在这里的,也许来这里的人还没有走远,我们到附近的市镇上去找一找,兴许能碰上也说不定。”
云天行道“这倒是个主意。”
两人快步行了一程,竟然在这荒郊野外发现了一座客栈,他们之前从这里走过,也没见过有这么一家客栈。
云天行走到客栈门前,见店门紧闭,门墙上爬满了藤蔓,屋顶上也生了野草,看样子是荒废许久了。
两人没有逗留,又向前赶了一个多时辰,忽见路边草丛里有两具尸体,早已死去多日,尸体腐烂严重。
云天行皱眉道“这里虽然荒僻,可也应该有人经过才对,怎么一路走来,一个活人没有碰到,反还遇见了两具尸体,这可怪了。”
红漪捂住口鼻,道“这里应该离市镇不远了,我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云天行将那这两具尸体就地埋了,与红漪一路向西,走出不远,市镇没看见,却远远看见了一座庄院,云天行展颜一笑,道“走吧,去讨点饭吃。”
红漪笑道“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当成乞丐”
云天行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可比乞丐邋遢多了。”
红漪扑哧一笑,道“就你会说。”
两人说笑着向那庄院走去,忽见前方一骑马驰来,马上乘坐两个女子。
前一个穿金戴玉,看打扮像是一个富家小姐,只是衣上染了大片血污,垂头耷耳,显是受了不轻的伤。
后一个穿着朴素,束了一条长辫,看打扮像是一个婢女,正是她在后面拉着马缰绳,催马快走。
两女乘马从云天行身旁飞驰而过,之后不久,又有四个庄丁打扮的人乘马追了上来,口里还骂骂咧咧的,看样子是冲刚才那两个女子去的。
云天行觉得奇怪,道“跟上去看看。”
两人运起轻功,向那两匹快马追去。
四个庄丁骑得都是毛发乌黑油亮的好马,而且是一人一马,而前方那两个女子座下却是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马,又乘了两个人,如何跑得过那四匹健马只一会功夫,便被那四个庄丁追上了。
当先一个庄丁摸出一把匕首,瞅准那婢女的后心,猛地将手中匕首掷出,不想失了准头,却插在了马臀上。
那马吃痛,嘶叫一声,扬起前蹄,将那两个女子从背上掀了下来,然后独自逃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
“丁玲,我不行了你快走”
“小姐,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四个庄丁下了马,将那两个女子四面围住,为首那庄丁笑道“大小姐,够贞烈的呀,哥哥没又没对你怎样,你倒先把自己捅了,想寻死以保清白吗嘿嘿,这世道,清白值个什么,有命活着才是正理。”
那婢女叫道“你们好歹在庄上待了这些年,老爷小姐可不曾亏待过你们,你们不图报恩便罢,反倒去投了叛军,带人来庄上劫掠,胡乱杀人,欺侮小姐,当真是禽兽也不如”
那庄丁冷笑道“丁玲,小姐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难不成是不舍得哥哥几个”
另一人阴笑道“老大,要不要把她两个拖到里面去在路上叫人看见了,怕是不大好。”
那首位的庄丁道“怕什么,我们现在是越王手下的人,如今越王与湘王联手起兵,已占了大半个江南,就算有人看到了,谁又敢多事”
那名叫丁玲的婢女摸出一把匕首来,胡乱砍了几下,叫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杀了谁”
为首庄丁笑道“丁玲,事到如今,你还想反抗吗你以为就凭你一个,能杀得了我们四个识相的把刀子放下,哥哥几个服侍完小姐,也好好疼惜你一番,如何”
那大小姐道“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依着你们,你们让丁玲走了吧,好歹相识一场,别把事情做绝了。”
那为首的庄丁冷笑一阵,道“要是放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