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坪止步,道“谭老先生府上宝物甚多,刚才已经见过不少。这一物必定也是富贵之物吧”
谭千秋笑了笑,从桌上捧起一个长匣,送到冷雪坪面前,道“冷阁主不妨打开看一看,这里面所放之物,兴许会让冷阁主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冷雪坪见长匣是用极为罕见的南海沉香木制成,表面光滑澄亮,又各种精雕图案,十分华贵。谭千秋只是这样托着,她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可见匣子里放的一定不是寻常之物。
冷雪坪道“不知此匣中放的是什么”
谭千秋笑道“冷阁主打开一看便知。”
云天行怕匣中藏有机关暗器,悄悄运起“天地无极”神功,走到谭千秋面前,道“我要帮冷阁主打开此匣,谭老先生不会介意吧”
谭千秋心想“好一个机灵鬼,还怕我用机关害你们不成就算里面有机关,你来就能挡得了”面上却笑道“自然不会介意,谁开都一样。”
云天行笑了笑,将长匣打开,见里面放的是一柄剑。
此剑非别剑,正是飞雪阁遗失的“别离剑”。这是谭千秋花重金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为的就是今天。
谭千秋早有组建江南七道盟的打算,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自四海盟覆灭以后,江南道上一直很平静。人人居安,谁还会同意组建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盟会还要受人支使,没人乐意的。
眼下四海盟卷土重来,又有蜃楼在暗虎视眈眈,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有十年前的一例例惨案在旁映照,不怕没人呼应。谭千秋现在担心的,只是这盟主之位花落谁家而已。
谭千秋听闻飞雪阁已派人来参加万佛寺群雄大会,便花重金买下了“别离”,又将“别离”在他手上的消息散播出去。
飞雪阁一直在追寻失剑,只是苦于没有踪迹。他相信,如果飞雪阁的人得到“别离”的消息,一定会登门求剑。这是有过几次先例的,不然谭千秋也不会贸然花重金去买一把剑。他谭家也算是江南大家,不会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
冷雪坪拿起匣中之剑,拉剑出鞘,反复看了几遍,心想“的确是别离无疑,看来他早已知道我会上门讨剑,刚刚说的便是取剑的条件了。要是让这样的人当上江南七道盟的盟主,是福是祸,还是两说。”
冷雪坪将剑放回匣中,道“谭老先生,你此时拿出别离,想必已经知道它的来历了吧。”
谭千秋笑道“自然是知道的。谭某知道飞雪阁一直在寻找此剑,一次偶然碰到,就花了些银钱,将之买了下来。本想直接托人送回飞雪阁,又怕路上贼盗太多,不安全,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再去哪里寻找”
“谭某本想亲自护送,可年老体衰,长途跋涉,实在承受不住。几个犬子要么分不开身,要么力薄不能承担此任,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既然冷阁主到了,这就将剑带回去吧,还省了谭某一趟腿,真是再好没有了。”
云天行见冷雪坪拿剑翻看时,就已猜出这是“别离”剑,又听到谭千秋这么说,心想道“这位谭老先生心机不浅呐,要是有送还的心思,怎样送不回去还故意托辞,说什么年老体衰,你要真是体衰,还抢这盟主之位干什么多半没安好心。”想罢,向冷雪坪递了个眼色。
冷雪坪何尝不知这其中意味,若是什么都不做,怎么好意思直接拿剑走人何况谭千秋此番让剑,并非出于真心实意,而只是想以此来牵制她而已。
云天行无门无派无名,可没这些忌讳,笑道“谭老先生是真心送剑吗”
谭千秋笑道“谭某能为飞雪阁尽一份力,那是谭某的福分,哪有不真心之理”
云天行向冷雪坪,道“冷阁主,你听到了没有,谭老先生一番好意,你们飞雪阁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冷雪坪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云天行摇了摇头,又看向谭千秋,道“谭老先生,她不要,能不能把剑送给我啊。”
谭千秋一愣,心想“唐溢只说了他的名字,没有提及他的来历。飞雪阁向来不收男子,他一定不是飞雪阁的人。我若将剑送了他,那二百多两黄金岂不白花了”笑道,“云兄弟,你也是飞雪阁的人吗”
云天行佯装变脸,道“谭老先生,原来你只想结交飞雪阁啊,我不是飞雪阁的人,这就告辞了。”
谭千秋忙陪笑道“谭某没这个意思。只是这剑原属于飞雪阁,理应物归原主,若是将剑交给兄弟你,怕是不太合适。这样,明日我请几位工匠朋友,为云兄弟打造一把好剑,如何”
云天行摆了摆手,道“无功不受禄,我没本事让谭老先生坐上盟主之位,怎么好收你的剑呢,算了,算了。”
谭千秋见他把话点破,不好再含糊下去,道“冷阁主,谭某没有非分之想。只想请冷阁主在几日后的寿宴上喝一杯寿酒,也不需要冷阁主做什么。”
冷雪坪心想“到那一日,江南七道上的各方豪杰必定悉数到场,我若出现在场内,足以说明立场了,便是不做什么,别人也以为飞雪阁是向着谭家的。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