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林,竹叶沙沙。
云天行跳下假山,捉了一个婢女过来,交给阿笙,又离开了。
阿笙将婢女的外衣剥下,自己换上,又将那婢女倚在昏倒的护卫身上,给两人喂下迷药,笑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山洞里长相厮守吧。”
云天行又捉来一个高个子婢女,阿笙将她衣服剥下,递给云天行,趁云天行换衣服的时间,她又给那婢女喂了药,倚倒在守卫身边,笑道“两个美人相伴在怀,你这守卫当得可真自在。”
那守卫被云天行打得满脸是血,哪里说得上自在,虽然有两女在怀,恐怕现在都还在做噩梦吧。
云天行换上婢女衣裳,阿笙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天行哥哥,挺好看嘛,以后你就随我穿女孩子衣服吧。”
云天行苦笑道“笙妹,你就别开玩笑了,快来帮我梳理下发型,可别让人给识破了。”
阿笙一边说笑,一边帮云天行梳理头发。梳好头发,又从怀里取出一瓶泥膏,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云天行道“这是什么”
阿笙道“易容用的泥膏,涂抹在脸上可以大致改变容貌,不然你这样进去,还是会被认出来的。”
云天行惊道“你还会易容”
阿笙道“我这只是些粗劣的东西,用心学一下就能做出来,跟那些易容大师相比,我这点本事便不值一提了。在江湖上行走,女儿家太危险,以前我总把自己化得很丑,人人见了都是皱眉,想起来也真好笑。”
云天行笑道“你把我化成什么样了”
阿笙吐了吐舌头,道“把你化成个丑八怪,我最擅长这个了。”
云天行笑道“这样好,如果人家老盯着我看,我浑身不自在,万一被识破就坏了。”
“好了。”阿笙将药膏递给云天行,“你也帮我化一化,那仇老怪认得我,只要稍微给我改一下就行,他应该不会想到是我的。”
云天行抹了一指泥膏,在阿笙脸上抹来抹去,很快便适应了,道“也没那么难嘛,我也把你化丑了。”
阿笙笑道“本来就不难啊,只是稍微改变一下明暗效果,让人看起来产生错觉,如果离得近了仔细盯着看,还是会被看出来的,化丑点好,没人看。”
云天行和阿笙化好妆容,仔细检查再无破绽后,便一人端起一个托盘,悄悄溜回大道上。
齐王府建筑布局是典型的对称式,这条主道便是对称线,前通齐王府大门,中间穿过的大型宫殿式建筑有七八座,一直延伸到神仙居。
离开前面的建筑群后,通往神仙居的青石路上还设有五个红漆木门,说是门,其实没有门板,只有红漆立柱竖起的框,上面带有黑色瓦檐。
每个木门前都有石阶九级,也就是说,从前庭走到神仙居,是越走越高的。过了石门就是一路平坦大道,到下一个木门前,又有石阶九级。
每个红漆木门左右各站有一个守卫,有的提刀,有的带剑,从大道上走到神仙居,就需要先经过这些守卫的审查,可见王府戒备之森严。
云天行和阿笙正在最后一个红漆木门到神仙居这段路上,除去两边竹林中,这段路上再无其他守卫。
云天行和阿笙快步跟上前面两位婢女。虽说这条道上再无其他守卫,但前面两位婢女依旧不敢抬头,只是眼望着地下,稳步前行。
云天行既然扮成婢女,就要摆出婢女应有的样子,他不敢抬头恣意远望,目光一边看着脚下的路,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托盘。
两串紫皮大粒葡萄安静地躺在托盘中,看起来姿色诱人,闻起来也带着清香,但也就那么回事,最惹人眼目的还是葡萄的睡榻,那可是传说的琉璃盏。
云天行在李府当奴仆时,见过不少奇物画像,由于李延东职业特殊的缘故,府内经常出现各种珍奇宝物,那夜光杯便是其一。李延东还找人绘制了不少奇物的画像,眼前这琉璃盏就在画像中露过脸,至于是真品,还要仿品,他便分不出来了。
他稍稍抬头,盯着阿笙托盘里的碧绿酒壶看了一会,差点失声叫出来,这也是一件奇物,李延东管它叫翠玉壶,是一件酒具。云天行还记得当初看画时,李延东还在这翠玉壶下留了一行字,“翠玉壶中绿蚁酒,夜光杯下美人陪。”
他虽然不懂翠玉壶的价值,但从李延东每每看到翠玉壶画像时流露出的那种希冀神情来看,定然是价值不菲。
走到神仙居楼门下,守在两旁的守卫只是在托盘中简单扫了一眼,便直接放行了。倒不是他们不仔细,而是该检查的都在前面关卡检查过了,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应变突发状况。
进了神仙居,云天行依旧没敢抬头,光是看脚,他就知道两边站了不少守卫,大约五步一人。
他稍稍抬眼瞄了一下,见人人穿戴整齐,面容肃穆,手按刀柄,一副敢闹事就砍死你的样子。两边队列中间留出一条直道,通向前往二楼的楼梯口。
云天行虽然不怎么惧怕,但也被这架势给镇住了,他就瞧了刚才那一眼,便没敢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