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我徐来来了!”
小姑娘徐来解下厚重大剑,插入泥土之中,双手插腰,看着那一座覆压三百里山河的城池,忍不住惊呼出声,“我滴娘唻,真大啊!”
陆玄楼轻笑说道:“城高如岳,池深如渊,数百年经营,确实不算小。”
“师傅,我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两个,你别文邹邹的,我听不明白。”
小姑娘徐来翻个白眼,随即兴致勃勃的问道:“师傅,天底下应该没有比这更大的城池了吧?”
“那倒不是!”
陆玄楼轻笑说道:“这世间最大的城池,应该是那座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界关。中州还有十数座城池,覆压数百里山河,龙盘虎踞,城高池深,都要胜过大梁。除此之外,还有近百座城池,与大梁一般大小。”
小姑娘徐来似信非信,试探问道:“是我坐井观天呢?”
“算是吧!”
陆玄楼轻笑说道:“你年纪还小,游历还少,所以眼界不够高,等你那一日,去到中州,去至云荒,见过很多,就知道,东荒还是小了些。”
小姑娘徐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站着茅坑不拉屎,迟早都给它打下来。”
“孺子可教也!”
陆玄楼轻笑一声,慢悠悠地入城,小姑娘徐来将厚重大剑狼抗在肩上,跟了上去。
验过路引和身份谱牒,两人入了城,蹲在城门不远处吃炊饼。
小姑娘徐来胃口一如既往的好,狼吞虎咽的,三下五除二,七八只炊饼下肚,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抢过陆玄楼腰间的养剑葫芦,猛咗一口酒水,眯起眼睛,大笑说道:“炊饼就酒,越喝越有,师傅,你果然是有个见识的。”
陆玄楼轻笑说道:“那可不?都说了,你师傅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天天吃炊饼?”
小姑娘撇嘴说道:“师傅,你喜欢吹牛皮的毛病得改改,做人嘛,还得是我这样的,实诚。”
陆玄楼不屑说道:“你那是缺心眼吧?”
“哈哈哈,我好像是有点缺心眼啊!”
小姑娘徐来又猛咗一口酒水,吐出一口酒气,正好瞧见有位姿容昳丽的女子路过,眼睛一转,一脚踹开陆玄楼,赶紧斜躺在厚重大剑上,吹起了口哨。
等那位女子回头望向这边,徐来露出两只虎牙,咧嘴笑道:“美人,长夜寂寞,有无兴趣一起赏月?”
陆玄楼蹲在小姑娘徐来身后,提醒说道:“天色还早,没有月色。”
小姑娘徐来立马改口,“美人,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结伴,一道去那勾栏听曲,可好?”
陆玄楼衣袖遮脸,低声说道:“正经人,不去勾栏听曲的,赏花就好。听说大梁城中有一座梅山,山中千树万树梅花,白的红的,应有尽有,美不胜收,最宜行酒填词,鼓琴而歌。”
“呸,登徒子。”
那女子是位修士,瞧见小姑娘徐来的时候,没有生气,等陆玄楼在小姑娘徐来身后言语的时候,只以为陆玄楼撺掇小姑娘调戏于他,心声不悦,心中暗暗想到,若非身在大梁,不宜动手,定然狠狠收拾这浪荡子。
小姑娘徐来说道:“师傅,她骂我,那我是骂回去,还是花言巧语地哄着?”
陆玄楼轻笑说道:“你眼瞎啊,他骂为师呢!”
“哦,那你骂错了。”
小姑娘徐来看向女子修士,认真地说道:“我师傅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是登徒浪子,是纨绔子弟。”
女子修士看着粗布麻衣的陆玄楼,满眼不屑,“就你,大户人家出来的?连小姑娘都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陆玄楼轻笑说道:“在下家中确实颇有家财。”
“仙子,你不能因为我师傅衣着寒酸,就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有句话说的好,行走江湖,财不外露。”
小姑娘徐来从来都不觉着师傅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但外人面前,还是得昧着良心说些瞎话,给师傅长长志气。
说话之间,又有一位姿容不差的女子剑修路过此处,小姑娘徐来慌忙起身,拦住女子剑修去路,将厚重大剑插入地板,依靠着大剑,挤眉弄眼地说道:“阁下也是剑修?巧了,在下也是。不知阁下有无兴趣,与在下一起花前月下,勾栏听曲,聊论剑术?”
一声剑鸣,一柄飞剑已经横在小姑娘徐来身前,那位女子剑修吐出一个字来,“滚!”
“好唻!”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姑娘徐来灰溜溜的退了回来,等到那位女子剑修远去,忍不住吐槽说道:“果然是剑修,脾气个顶个的糟糕,飞剑明晃晃的,吓得我心肝乱跳。这年头,没点实力,都不敢上街调戏良家妇女,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对啊!”
小姑娘徐来疑惑说道:“当初在郢都的时候,师傅用得也是这招,怎么就有山上仙子低吟浅笑,然后请我们大吃大喝一顿,最后还有赠送几绽金银作盘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