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怎么?”
“太中大夫东方朔刚刚在天禄麒麟阁外尿尿,他无视礼法,理应革职查办!”
天禄麒麟阁外,张学舟一泡尿还不曾结束,庄青翟已经开了口。
“此前是谁尿难于识别,但当下是东方朔所尿无疑”庄青翟道。
“我就说这个东方朔大逆不道了一次,现在又是大逆不道二次”许昌骂道:“这种人一而再,再而三大逆不道,扒皮抽筋不为过!”
“咳咳!”
庄青翟咳嗽了两声。
朝臣之中,内史郑当时顿时站出。
“陛下,若我等此前没有见到太中大夫在麒麟阁尿,当下已经完全见到了”郑当时道:“东方大人此举不符礼制,应该是不能胜任太中大夫职位了!”
“说的是,这东方朔任职太中大夫近两年,上任时间还没两天!”
“他既然无德,那就担任不得有德行的官职!”
……
相较于许昌开口,专门负责弹劾官员的庄青翟无疑有着更为准确发号施令的权力。
众多官员没看懂许昌的意图,但庄青翟的指示则是很清楚了。
一时间,连连步出了十余人指责弹劾张学舟。
“喂,我这是奉旨尿,你们要不要这么落井下石”张学舟骂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这同样是大忌”庄青翟道:“若陛下德行有失,而太中大夫不劝阻反而认同,那就是太中大夫不能胜任职位!”
“庄御史,你这是给我挖坑!”
张学舟骂了一声。
但张学舟能猜透许昌的心理,也敢于和许昌斗殴和痛骂,他还真有点摸不准庄青翟。
朝廷中说话和表态是两码事,许昌看似连番痛骂,甚至要致张学舟于死地,但许昌随时可以转口。
而庄青翟则是铁令执行,尤其是对方在行为上的诱导让张学舟也好好上了一课,也让张学舟想起了被庄青翟整到自杀的赵绾、王臧等人。
他心中微微吸了一口冷气,也只愿事情不要玩过了头,免得失去太多。
“什么坑不坑的”庄青翟冷笑一声道:“你就说你在麒麟阁外尿是不是事实吧?”
“你这是明明就是诱导陷害我!”
张学舟辩驳了一声,但没有过于挣扎。
他看向新帝,只见新帝眼皮连连抽搐。
很显然,新帝发现自己麾下这些人在庄青翟等人手中就是一个新兵蛋子,被这些人玩来玩去。
不算啥大问题的事情被许昌借题发挥,而庄青翟则是来了一手众臣见证的操作,让张学舟完美重复了犯罪行径。
许昌和张学舟可以各说各的理,扯皮一段时间后,事情也就过去了,庄青翟下场则是将事情变成了速战速决,直接定了张学舟行为的性质,也能在当下进行判决。
唯一还算好的是庄青翟并没有专行独断,而是给了新帝足够理由插入其中,又能对张学舟行为进行定性宣判。
“东方朔其身不正的事情确凿”新帝难于否定群臣,只得承认道:“庄御史觉得应该如何办?”
“他不能胜任太中大夫一职”庄青翟道。
“确实不能胜任”新帝点头道。
“那就摘去他太中大夫的顶冠,留待选择其他官职!”
庄青翟沉声。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新帝,又看向愤怒不曾消退的许昌。
很显然,新帝同意了这个处罚,许昌则并不算满意,似是觉察惩罚不足。
这让庄青翟原本心头的一震迅速变成了空荡荡。
如果事情没有必要,许昌显然不会豁出面皮来纠缠这种事,庄青翟只觉事情很可能已经跳脱超出了掌控。
而事事禀报安乐宫的许昌居然在没请示安乐宫的前提下,一丝声音都不曾开口就同意了他对张学舟太中大夫的现场弹劾。
如果许昌都没了请示的必要,那就只能证明着安乐宫已经没有了主人需要倾听。
庄青翟看似面色镇定,但心中完全已经乱了。
“东方朔屡屡大逆不道,仅仅弹劾其官职远远不足”许昌余怒未消道。
“许丞相”新帝不悦呼声道:“你还有什么建议?”
“礼制向来是告诫后人不得重犯错,若东方朔今天弹劾掉官职就能避免追责,明日就有人模仿”许昌道。
“哦?”
“我建议对东方朔施行大逆的器具进行惩罚”许昌道:“有人拿手犯罪可以斩其手,拿脚犯罪可以断其腿,逞口舌之利可以割舌,而东方朔……”
“你什么意思啊!”
许昌面色愤怒开口,张学舟不免也有几分心慌慌,只觉这老倌有点搞事,事情已经超出了他心理接受的范畴。
“许丞相莫非是想对东方朔净身?”庄青翟问道。
“是有此意”许昌点头道:“所以我此前才将他绑了又压住,免得给他行阉割时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