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护卫不力,还望大人海涵!”
马车上的尸体拖了下去,杜周等人也是姗姗来迟一步。
让众人警惕甚至要拼死争斗才有获胜可能的凶国高手就这么死在马车前,对方的凶悍冲击仿若只是一场笑话。
杜周等人看着地上的尸体,不免也暗暗抽冷气。
“幸得有路过的大修士出手帮忙,否则本官重患在身,此次遭遇袭杀只怕是在劫难逃,你们河南郡的治安一直是这么乱吗?”
马车中幽幽的询问声音传出,杜周不免抿了抿嘴。
“大人,河南、河东、河内常年匪盗不绝,这些人以往还能找个去处拜师学艺,如今各地学派稀少,他们没人收拾管教,也就只剩下做流寇这条出路,一些凶国人更是借此聚众闹事”杜周回道。
“为何常年匪盗不绝?”
“人心贪婪,他们希冀于到手的快钱!”
“哦!”
张学舟只是随口问了两句,就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杜周这个答案回应很官方,让人难于挑剔问题。
学派祸患是极为万能的借口,有什么问题都能推脱过去。
张学舟必须说这种原因的归类存在历史原因,但学派兴有问题,学派没了也有问题,这种问题真正的源头显然没有消除。
当然,这不是张学舟该管的事情。
术业有专攻,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人管事,譬如杜周极可能就是这其中的负责人之一。
张学舟揭开遮帘看了看,又看向张安断了手指的右手。
“将自己的手指捡回来,我会一些北境那边的太清真术,可以续接手指”张学舟道。
“大人?”
“太清真术只能愈合部分内外伤,断脖子死掉的没法救,瞎眼烂眼中毒的也没法救!”
杜周刚刚询问了一声,还不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张学舟就做了回应。
这让杜周惋叹了一声。
他看了远处的尸体,又看向迅速取清水去清洗同伴眼睛的持枪军士,不免也有沉默。
这就是战场上的常态,不论前一刻还在称兄道弟,他们遭遇激斗的后一刻必须接受现实。
能救的救,救不回的只能马革裹尸。
但他心中沉默下多了几分暴虐。
低着头回应回张学舟的话,他再次看向远处的流寇时,脸上多了一丝不阴不阳的笑意。
“诸位剿匪有功,本官说的话算数,尔等可以随我们去南阳领赏!”
他朝着众流寇大声喊话,这让诸多不曾离开的流寇大喜,手忙脚乱开始帮忙抬尸体抬伤员,还有人帮着张安找手指。
“大人,我手指找回来了,这还能用吗?”
抱着五根手指,张安一手血回了马车。
“将手指放好,不要放歪了,免得接回去时长歪了又要砍掉!”
张学舟点点头,而后示意张安将断指与手掌摆好。
他口中念念,太清真术使唤而出,只见手掌和断指上肉芽生出,又迅速黏合在了一起。
除了软趴趴有些无力,手指几乎和原来相近。
这让张安大喜,举着满手是血的右手看来看去。
等到将水壶中的清水倒下,他只见手指与手掌断面处只剩下一道白痕,哪还能不明白自己这只手已经救回来了。
哪怕这右手的五指没有此前好用,这总比没了手指好。
他一时千恩万谢,只觉这趟公差算是命大。
“早点离开这处是非之地吧!”
张学舟伸手指了指,张安灌了一大口水,随后在那儿大声吆喝流寇搬开乱石和横木。
“娘,你现在信表弟是大修士了吧!”
普通人无法看到气血红芒与法力微光,但能看到施法效果。
比如张安的手指断掉再接上,又譬如那个凶国老者肌肤难于被杀猪刀所刺破。
容丽不仅仅与大修士过了两招,还见识到了张学舟的施法太清真术。
这就是修士,也是修士的世界。
对常人而言高高在上的修士,在真正的修士交锋中宛如稻草。
一个小小的蓉城难于看到真灵境修士,而在这片截杀区域就陨落了三个实力不凡的修士。
只要走出蓉城那片池塘,所见的一切就会全然不同。
风云际会时,哪怕修士如雨点一般坠落都不足为奇。
“这不可能呀,如果世上有这么多修士,我们在蓉城怎么都没见到过”容丽牙齿发抖道。
容丽杀了一辈子猪,也拿着刀子追过人,更是看过官府施刑法,但容丽没见过凶徒杀入车厢,而后被人一刀砍断脑袋在马车上。
哪怕她心脏比较大,能接受诸多新事物,她也免不了有一些恐惧。
“我们蓉城算什么,我以往还认为木道人手段诡异,哪知道他的手段只是那些学派最低的门徒水准,压根上不得台面”容添丁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