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长安城上方夜空中闪电划过,噼噼啪啪的雨水坠落了下来。
“夫子,你家房顶漏雨啊”容添丁叫道。
“一年没住人,漏点雨水是很正常的,先拿盆接一下”
“好嘞”
“咱们明天叫人把屋顶上的青瓦好好查看查看,该换的就换,换完就不漏了”
“夫子,我们的床塌了呀,表弟都滚下来了”
“一年没住人,这床腿儿可能被老鼠或者什么虫子咬了,碰了水就塌了,你先将东方朔背到这边来放着”
“这边床”
闪电的光亮中,容添丁刚刚将张学舟腾挪到椅子上靠着,这张椅子就散了架。
时间不算长,只有一年多,但缺失了照料,董府的情况难言。
容添丁甚至还看到了一群小蜈蚣在惊雷声声中四处乱钻。
“如果不是表弟让我跟着夫子,我们在外找个客馆住要舒坦多了”
容添丁心中念念,但很快又将心思放了下去。
等到重新安置了张学舟,他也跟着一脸惨白的董仲舒在雷雨中念诵坟经。
长安城的惊雷,也对应着西京城的倾盆大雨。
从医疗床上翻了个身,张学舟迅速拔掉了手腕上的营养针。
他目光一扫,只见任安然呆呆站在了玻璃窗前,看着窗外豆大的雨水。
张学舟这七天经历不少,但没什么需要立刻誊写的秘典内容,阳魄化形术还处于并不完善的阶段,圆月弯刀武术没什么作用,让他没念头誊写。
这让他翻了個身,等到喝了两口水,往嘴里塞了一支营养糊糊后,张学舟同样站到了窗台前。
“你这是在看什么”
张学舟起床的动静不小,又是跳又是吃,但窗前的任安然没有任何反应,脑袋都不曾回望一下,似乎是看雨入了神。
这让张学舟凑了过去,看了数秒大雨后还问了问。
“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他嘴巴不断的说话,想说给我听,但我听不到”
被张学舟惊扰,任安然身体哆嗦了一下,而后才回过神来。
“教授的事情肯定能解决好,你的精神压力不要太大了”张学舟道。
“我这似乎并非精神错乱引发的幻觉,他就站在一个凉亭里,很认真的对我说话,已经说了很久了”
任安然极为认真叙说着自己的经历,这让张学舟感觉有些糟糕,如果这都不算精神毛病,那医学都要重新做定义了。
“但是用唇语来解读的话,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难串联成正常内容”任安然道。
她比划了一下,又将自己的嘴巴来回张开发出一连串声音。
“咕哝,啊拉咯哎摸摸提,咕隆啊隆哎那撒”
“上神,你能助本帝一臂之力,让我进入大世界吗”
任安然怪异的腔调传来,数种古怪语调过后,她口中一变,已经叙说到了古汉语和圣地语。
这让张学舟头皮一麻,心中没了此前认定任安然精神症状的问题。
“上神本帝”
他心念一动,跟随任安然复述话语时,任安然也取了一张画纸。
“你看,就是他一直看着我,还和我说话”任安然道“我感觉和他对视对话时特别亲密,就像我和爸爸说话一样,而且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一定的增长”
任安然指向画纸上一个带着帝王冠冕的老者,熟悉的形象跃入眼中,张学舟只觉心都不由猛跳了一下。
“帝君能看到我们这儿”
他心中骇然。
但帝君此前连连打了域外天魔两次,若因此留下了一个什么咒术方面的坐标也不足为奇。
在施法的距离上,咒术的极限距离到底有多远从来没有答案。
有人施展咒术的距离可以延伸千里,也有人可以做到上万里,甚至数十万里,又或如现在这样跨越空间。
施法距离越远,术的威能显然越弱,而跨越空间的咒术必然只剩下了一个坐标的作用,甚至想维持这种坐标都非常困难。
张学舟看过任安然所画的图,等到翻了数张后,他已经看到了帝君面部的吃力表情。
“他似乎在用很大的力,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任安然道。
“他在用力”
张学舟想了想。
他本想查一查任安然,看看任安然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法力印记,而后直接抹除掉。
但他念头回转,心中倒是多了一些想法。
“来,你跟着我念这段文字,下次对视的时候就这么念给他听”
张学舟摸出纸笔,迅速用谐音字写了一大堆通文。
“你尽可能让他解释清楚这些文字,看看他的回应是什么”
张学舟指了指纸上关于阳魄化形术的大堆谐音字,又修正了数个字,还标注了音调。
用赤色联盟国的腔调来诵读圣地文字,这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