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学习宛如机械的操作。
张学舟重复着这种生活。
他慢腾腾吃过晚餐,又将枯燥的数论不断琢磨了一个小时。
等到指针的方向定在了二十一点,他才有些不安的躺了下去。
相较于校园中的风平浪静,张学舟觉得自己另一边风起云涌。
赤色联盟国属于法制社会,而在另一边,张学舟看不到法制的端倪。
若在一个陌生区域死亡,张学舟觉得难有什么追究可言。
他眼睛猛地一睁,发觉自己还活着,张学舟不免有几分庆幸。
房间中依旧残留着一丝熏烟的味道。
没有道人,没有野兽。
在这片道观中,张学舟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他看着晨日的柔和光芒,只觉心中松了一口大气。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张家庄范围,也是他第一次在陌生地带单独过夜。
“十阴圣子、腥味”
张学舟看着在密封房舍中熏了一夜的自己,觉得再浓郁的腥味也必然混杂到难于分辨。
他不清楚道人提及的腥味是从何处来,但依据常理,他这种处理方式算是当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也不知道爹娘身上有没有道人提及的腥味”
张学舟瞅了瞅睡房,又取了道人两套旧衣裳。
换洗衣服,熏烟驱除身体异味。张学舟觉得这能有效摆脱气息方面的问题。
他需要一個后台,但不需要带来麻烦的后台。
十阴圣子似乎很强势,但根据道人的信息,对方不属于他们这边的人,极容易遭遇飞羽军的追查。
张重往昔就是北郡飞羽军的伍长,伍长是飞羽军最低等的军官,管辖五人的小团体,并不计入朝廷官衔之中,但饶是如此,这种职位也需要凭借个人实力上位。
在飞羽军中,如张重这种实力者宛如过江之鲫。
而要派出执行追击任务,这些人实力至少需要高两阶的校尉水准,甚至于更高。
军营人秉承的信念就是能动手绝对不动嘴,张学舟可不想一个照面话还来不及说就被飞羽军的人收拾掉。
他昨日沾了十阴圣子的光,今天便想将一切关联甩脱得干干净净,尽量降低相关方面的影响。
张学舟还借道观盛放的饮水清洗了一遍,确认自己身上没什么特殊气味才定下心。
等到忙碌完相关,他才捧着阴阳大悲九天咒打发时间,等待父母登山前来九尺道观汇合。
等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张学舟才回过神。
“谁”
他警惕发声问了一句。
“咦空虚道长没在观里吗”
道观之外,一个郎爽的声音大声回应。
“您是”
“我是寂寥散人,你是听你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断然不是前来请空虚治病的患者,莫非你是空虚新收的弟子”
门外声音略做停顿,而后主动猜测了一个可能。
能进入道观,还能驻留在道观,要么非富即贵的求医者,要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
寂寥散人的猜测不算思路新奇,而是常理的推断。
这种推断让张学舟稍做思索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您是家师的朋友”
他随口应了一句。
相比误会成其他身份,张学舟觉得空虚道长弟子的名头也可以用一用。
“快快请进”
九尺道观主人的朋友拦不得,张学舟也没法拦。
“空虚呢”
道观大门的木栓放下,道观门口是一个背着长剑的中年道人。
对方凤目疏眉,面色红润,蓄着的三缕胡子更是增添了几许风度,看上去气质出尘。
“家师昨日出去,至今不曾归来,或许是有些要事缠身,一时半会难于回道观”
张学舟老老实实做了回应。
说来他也没弄明白九尺道观主人去了哪儿,但对方必然是一夜未归。
“他大概又逮到什么肥羊了”
寂寥散人寻思了数秒,随后满脸都是羡慕。
“你老师在骗人钱财在收集修炼资源上的能耐远胜我等,他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病人需要治疗,才有如此匆忙之举”寂寥散人顿了顿才道。
“说的是”张学舟附和道。
“我往昔与他有约,需要换他手中那枚三虫三花密制大丹,此时赶不上就有些可惜了,等他回来很可能哦,你似乎有些听不懂,也是,你还不曾入境”
张学舟的神态举止已经做到了自己认为自然的最大程度。
但在面对寂寥散人时,张学舟只觉一切似乎都被看穿。
若非寂寥散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他觉得自己大概率被直接揭穿。
对方一双眼睛宛如鹰眸,可以扫遍全身上下,观看到每一处细微的部位。
随着对方目光的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