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厨房了,一切正常。”
“啥?”赞德瑞克忽然大声回问。“你说啥?我没听清,老朋友!”
巴尔博亚发誓,他听见那个站在他身后的异形刚才在叹气。
护卫重新迈步,走向他的主人。
“我们的厨房一如既往”
赞德瑞克语气高深地发表他的猜测:“繁忙,充满了各类菜肴的香气?”
护卫摇摇头,予以坚决地否认:“不,那里面什么食物都没有——就像我说的那样,一如既往,我的大人。”
“什么?!那我们的厨师和仆人们呢?!”
“他们中有百分之九十二的人都正忙着重启自己的协议,但我认为他们无法成功。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八,他们也已经失去了智力,现在只能炒炒空气,或把菜板剁碎,然后糟践您的餐具。”
“这可真是.”吉德瑞姆王朝的霸主与戴冠将军赞德瑞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幸。”
护卫没有表达他对这句话的评价,只是手握那巨大的利刃回到了主人的身后,站得如同一座雕塑,并就此隐入黑暗,徒留下他的主人坐在位置上沉思不已,不时发出古怪的哼哼与咕哝。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然后站起身,严肃而庄重地对上尉鞠了一躬。
“我必须为这件事而对您致以我最深的歉意。”他说道。“很遗憾,我们没能开一场宾主尽欢的宴会。”
上尉像见了鬼似的瞪着他,并转移了视线,看向了他的护卫,而后者完全不为所动。
“至于现在,上尉,请原谅,我还有事情要做——奥比昂,送我们的客人回去。至于食物的问题,嗯我们能不能卖点什么盘子之类的东西来换点蔬菜和肉类?这件事应该不难吧?你去找一下本地的勋爵,好吗?我想他应该没理由拒绝这笔交易。”
护卫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来到上尉身前,单手将他拉起,无视了他的挣扎,像是拖拽着一个孩子般将他拉走了。
戴冠将军目视着他的客人与护卫离去,随后背起手,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宴会厅的黑暗之中。
他大可依靠相位转移协议直接抵达自己战舰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他拒绝这样做。
在赞德瑞克的思维协议中有一条非常简单的逻辑——如果长着两条腿却长时间地不使用它,那么我还要它干什么呢?
他哼着歌,在这艘他无比熟悉的船上四处穿行,将一个只需数秒钟的过程扩展成了足足数小时的步行,而他本人对此似乎非常享受。
一直到他走入战舰的最底层,并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安保程序进入一间密室后,他哼着的歌谣也始终未停。
一个死灵在密室的最深处缓缓抬头。
“克莱顿·巴特的第六夜终曲?”占星者奥瑞坎摇摇头。“你的品味真令人感到不敢恭维。”
“哈!”戴冠将军发出一声愉快的轻笑。“说这话的人可是正被关在囚牢里呢!你最好对你的狱卒兼审判者恭敬一些!”
“好的,狱卒兼审判者兼背叛者,尊敬的戴冠将军赞德瑞克.”
“嘿,我可没有背叛你。”老将军不满地反驳。“我只是把你和无尽者的所作所为如实呈报上去了而已。”
“如果这不叫背叛,那什么才叫背叛?!”奥瑞坎几乎尖叫起来。“看看你把我害成了什么模样!”
他伸手指向自己——占星者昔日华贵的法袍与各类装饰已经全都消失不见,此刻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件非常简单、非常粗劣的麻布长袍,而且它并非死灵们的风格。
很显然,这是议会对占星者所施行的惩罚之一:让他穿着人类的衣物被关在囚笼之中。
若奥瑞坎再没心没肺一些,或向他的老朋友兼叛变同谋塔拉辛看齐的话,这惩罚可谓是毫无用处,可偏偏占星者有着极强烈的自尊心。因此,议会此举无异于将他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再让一千个奴隶使劲用脚踩。
当然这只是诸多惩罚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但你至少没死。”赞德瑞克耸耸肩。“以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没有死,就是最大的胜利。”
“你知道有多少将领在战败与被俘虏后如此宽慰自己吗?他们正是靠着相同的念头重新站起的。你应该向他们学习一二,奥瑞坎,毕竟你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阶下囚。”
占星者发出一阵粗鲁的咒骂。
“这样可不礼貌,我的囚犯,你应该知道议会授权给我,让我负责看守你吧?就像我说得那样,我是你的狱卒。而其他人大概是没有兴趣来此和你接触的,毕竟他们得先和我这个半疯半痴的老头打交道才能碰到你”
赞德瑞克再次发出一阵愉快的轻笑,滑稽地对着占星者鞠了一躬。
“所以,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后续计划吧,如何?”
奥瑞坎愤怒地仰起头,用力地跺了跺脚,却在几秒钟后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占卜和预言能力已被高阶领主议会彻底封锁,虽然他的知识与经验还存在于头脑